银发间的阵法轮转。

气息沉浮之间, 冰蓝色的眼瞳倏尔睁开。

而雪山之上, 雷火岩浆不知疲惫的翻涌滚动,洞口之中,倏尔发出一声沉闷之响,岩浆迸裂,从洞口之中跳跃而出,裹挟着新的浓烟,铺洒在周围地面。

一股不属于顺德控制的灼热气浪荡出,温度炽热,让在术法保护之下的顺德都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而就是这眨眼的一瞬间,时间仿似都被拉长,白光自熔岩之后破空而来,一只冰锥般的长剑从纪云禾耳边擦过,直取顺德咽喉!

冰锥轻而易举的刺破顺德的术法,在顺德毫无防备之际,一剑穿喉。

顺德霎时松开手,踉跄后退数,捂着咽喉,面色发青,但鲜血却尽数被喉间冰剑堵住,让她说不出话,甚至也呕不出血来。

而纪云禾则被一人揽入怀中。

银发飞散间,纪云禾看着来人,带血的嘴角扬起满满的笑意:“你醒了。”

冰蓝色的眼瞳,将纪云禾脸上的伤,还有肩上的残缺都看在了眼里。

长意眼瞳震颤,唇角几乎不受控制的一抖。浑身寒意,几乎更甚此前被冰封之时。

“我没事。”纪云禾紧紧盯住长意,她尚余的手将他掌心握住,宽慰道,“你知道,我没事。”

看着纪云禾眼中镇定的神色,长意此时闭了闭眼,方忍住心头万千锥痛。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上已是一片肃杀。他看向顺德。

面前,红衣公主委顿在地,她喉咙间的冰剑让她剧痛,冰剑不停消融,但却没有化成冰水落在地面,而是不停的顺着顺德的皮肤往外扩张,不片刻,便将顺德的脸与半个身体都裹满了寒霜,哪怕是在这灼热之地,她身上的霜雪,半分未消。

长意将纪云禾护在身后,他上前两步,看着捂着喉咙不停想要呼吸的顺德。

他本是大海之中的鲛人,与这人世,毫无干系,但他却因为这个人的私欲,一路坎坷,走到现在。

及至冰剑完全消融,化作冰霜覆盖满了顺德周身。

顺德方仰头,嘶哑着嗓音看着长意:“你……不可能……为何……”

长意根本没有与顺德说任何废话,抬手之间,携带着极寒之气的冰锥再次将顺德穿胸而过,与之前的冰锥一样,它也不停的消融在顺德的身体之间。

“你没有……如此……之力……”

顺德身体欲要再起青光,长意眉目更冷,一挥手,在四周灼热干渴之地竟然冒出一股极细的冰针,将顺德四肢穿过,使她根本无法用手结印。

纪云禾站在长意身后,看着他颈项之处的法阵光华,眸光微微动容。

“这才是我本来之力。”长意看着全然动弹不得的顺德道。

“为什么……”顺德极其不甘,看着长意,咬牙切齿,“为什么!”

“鲛人的沉睡,本就是个局。汝菱,你到底还是看不穿。”这声音自浓烟另一头传来时,顺德霎时便愣住了,她僵硬的转过头,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