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

外边的光芒太亮,习惯黑暗的她蹿出去时,被外边的光芒晃了眼。她忍不住别开脸,本能地凭方才那最后一眼循着魔气的方向跃起,追去。

“卧槽!刚刚飞出一道光……”底下有人指着半空惊呼。

“是人吧?”

“鹰吧?好像有翅膀……”

“白鹰?!”

“矛隼?”

“墓里怎会有隼?”

“白鸽?”

“不会吧?好大一只鸽子……”一锅炖不下了。

“啐,谁把鸽子带进来?”

“还用问?肯定是李成风!”

实锤了,没跑了,几人骂骂咧咧找领导投诉去了。

且说元昭,追出几公里之外,不会飞的她很快便失去了目标。正值夜晚,在黯淡的星空下,那魔气如同汽车的一缕尾气窜入夜空,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她一人神色茫然地流连在广阔的天地间,环视空荡荡的周围,目及之处皆是一片荒凉干旱。

零星的草,干枯的树杈奇形怪状,远处的荒山如奇峰异岭,干凉的风扑在脸上如黄沙敷面。

这种地形环境,北苍最多,从京城往北、往西走个十来天便能看到;齐国、燕蜀都有,当年她用野猪阵对付的是燕蜀;攻打齐地时,破陷阱用的是木轴。

野猪不够用,只好采用有一定重量的木轴,那可以循环再用。而两国旱地不同的是,燕蜀的植被较多,齐地北境的较少。

看情形,她仍在齐地?

想到这里,她抬头仰望星空,试图凭星象之术找到北苍的位置。孰料,星空黯淡,透过厚厚的云层,依稀看到几点微弱如萤火的星光。

她:“……”

无妨,总会有办法的。想罢,深呼吸一口欲歇歇,未料眼前瞬间一黑,全身乏力地晃了晃。她倒退两步忙把剑插着地面,握紧,勉强撑住不让自己昏倒。

与魔人一战耗尽她的体力和精力,国师那一杖的功力好像也被她用完了。

方才一心追杀魔气,不知疲倦。

此刻失去目标,整个人松懈下来顿觉疲惫不堪,无力支撑。摸摸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但身上的盔甲半毁,染在白衣上的猩红血迹一如既往的妖冶惊艳。

有太古在,她的外伤愈合了,内伤仍在。

身在异乡,亲卫、亲兵不在,她不能昏倒。这世间,想她死的人太多了,得防着点。

她蹒跚地回头走了几步,嫌慢,竭力凝气施展轻功往来时的方向奔去。从哪儿来的,从哪儿回去,回到刚才落地的地方用太古划开裂缝……应该可行吧?

那魔气不是她一介凡人能消灭的,它看见她的时候曾说过封印之类的话,等回去找国师问清楚再作打算。

抱着一丝希冀,凝着一道真气,几次起落后,终于看到前边有灯光……唔?灯光?!元昭一脸愕然地瞪着远方,以剑为杖,难以置信地往前一步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