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校园if番外（十五）
少年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那双黑眸依然深不见底，只在提起喜欢的人时，裴晏眼中才多了几分柔情,似秋水漫开。
心中唯一的一分侥幸犹如气泡，“啪” 一声破灭。
沈鸾一张脸毫无血色,面若死灰。
手指松开,手中的画笔陡地掉落，极轻极轻的一声，很快淹没在画室的吵嚷声中。
“都嚷嚷什么？”
画室老师闻声走了进来,中断了一室的闹剧。
她俯身,笑得和蔼可亲：“裴同学，大概还有一小时的时间才能结束，能坚持吗？”
裴晏颔首：“可以。”
画室老师满脸堆笑,踩着高跟鞋在班上来回走动,偶尔停在画前,为学生指导。
轮到沈鸾的时候，老师眼中掠过几分诧异，她垂首瞥了一眼腕表。
往日练习,沈鸾都是最先交画卷,这次却明显落后他人不少。
画虽然只作了一半,却足以见画画之人的精雕细琢。
画室老师背着手，视线在画作上细细端详，而后又转向沈鸾：“画得不错，你的底子在那里,老师相信你。”
总归是高三的学生，压力自然比往常大了不少。
老师轻拍沈鸾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你的能力，拿出正常水平就可以了。”
沈鸾笑着道了声谢。
只是在老师转身之际，她唇角的笑容也渐渐消散。
沈鸾无声叹口气。
画笔握在手中，却无从下手。
……
画室安静无声，静悄无人说话，只偶尔有人完成画作，猫着腰收拾好个人物品，拿着画作前往隔壁空画室，寻求老师的指导。
陆陆续续，转眼画室只剩下沈鸾和裴晏两人。
手中的画作怎么修改也不满意，沈鸾干脆自暴自弃，眼皮抬起，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深黑眸子。
裴晏站在她身侧，少年的气息无孔不入，隐隐的，沈鸾好似还能闻到对方身上干净的皂荚味。
白净手臂轻抬，修剪圆润的指甲比画上之人更为精细，裴晏低声：“……还没好？”
嗓音喑哑低沉，透着这个年龄不常有的沉着冷静。
那双手极白，手背上经络分明。
裴晏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也喜欢他。
两情相悦，真好。
可惜不是自己。
沈鸾低垂着眉眼，画笔在调色盘上随意涂抹，她讪讪：“你先走吧。”
裴晏抬眼：“嗯？”
若非不是自己，裴晏也不会答应帮忙，沈鸾咬唇：“今天的事谢谢你，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就算是你……”
“我今天就有空。”
沈鸾瞳孔微缩，讷讷：“什么？”
长指拎起沈鸾丢在地上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