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起,全城百姓担水上城,往城墙泼水,泼得越多越好,务必要将城墙全部泼满,不能遗漏。”

朱高炽愣了愣,瞬间领悟过来,喜道:“好主意,这北地严寒,泼水成冰,一旦冻成冰墙,南军无处攀援,云梯也架不住,如何攻城!”

当下转身,喜滋滋的吩咐去了,老远听得他威严大声令:“传我命令,所有百姓”

隐隐听得底下一片赞颂英明之声,拥着志得意满的朱高炽远去,我若无其事的一笑,向近邪道:“师傅,城中水源没事?”

近邪答:“没来得及。”

我皱皱眉,却一时没想清楚索怀恩如何没能在城中破坏水源,此人当初初见,我便感觉不佳,阴狠有余宽厚不足还是小事,关键目光不正,胸中不正则眊焉,古人诚不欺我。

稍候自然要嘱咐山庄暗人查探索怀恩来历,此时却不是要务,我对着近邪叹了口气:“师傅,老头忒不厚道。”

近邪神色不变,他自然看过纸卷上的内容。

我冷笑,磨牙,“老头还真是胡闹,由得沐昕胡来,居然还要瞒着我,也不想想,沐昕真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舅舅?”

然而这话一出口,却又觉得心内一窒,那日险险误伤沐昕确实令我惊惶害怕,可我真的仅仅是如我口中所说,只是害怕沐昕出事会辜负舅舅对我的恩情?抑或有些别的什么畏惧,令我分外愤怒不安?

想到此处,顿时气息一岔,连声咳嗽,近邪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打昏他,捆回来。”

呃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再次叹气,我道:“师傅,城中大局,劳你照看,李景隆今夜明日,必定撤军,我要趁着他撤军慌乱无人注意之机,找回沐昕。”

狠狠咬牙:“他若不肯回来,我就真的打昏他!”——

李景隆果然是个庸才,接连两路惨败立即慌了手脚,估计沐昕也起了推波助澜作用,李景隆忙不迭的下令撤军,后退十里,鸣金之声响起时,北平城上军民沸腾,相拥而泣。

我双手合十,感谢黄子澄,千挑万选了这么个人才曹国公,否则哪怕随便换个平常能力将领,光凭这五十万大军,就算一人吐口唾沫,也够给北平下场雨,只要中规中矩以兵力压近,纵我有通天之能,北平亦绝无可乘之机,更遑论被逼退了。

南军撤退之时我悄悄乔装,混在南军中出了城,眼见退得混乱无章,大恨北平兵力过于薄弱,无法追击,否则定可给予李景隆痛击。

李景隆跑路的能力和他嫉贤妒能的水平差不离,他下令后退十里,自己当先跑了个痛快,沐昕既然是他的谋士,自然跟着一起走,我只须盯着最前方的元帅大旗就好。

十里路程,稍瞬便到,又一阵乱哄哄的扎营,李景隆在众人的围护下骑马巡视军营去了,我注意了下他身周没有沐昕,顿时暗喜,趁守卫交错换班的时机,一闪身,点倒帐后两名亲兵,闪身进了大帐。

帐内厚毯绒绒,紫铜镂花鼎炉内沉香淡淡,虽是军旅,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