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削骨,蜷缩了人的思绪,在于段子离匆匆一会之后,林绯叶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陈氏似乎也从林绯叶霹雳雷霆的手段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暂时偃旗息鼓,林府也因此走上了正轨。

安宁与闲适的生活,在隆冬的寒日,让林绯叶格外的享受,她不知还有多久段傲阳会再次举行婚礼,所以与薛氏间的相处,她越发的珍惜,至于段子离之事,她也暂时抛在了脑后,只要对方不傻,一时间想必也不会彻底与段傲阳对上。

陈氏的身孕也让林茂泽对他们母女的态度好了很多,加上林绯叶的身份,如今这位大将军在府中,也不再每日里冷冰冰的。

一切都向着林绯叶所盼的方向发展,或许要不了多久,整个林府将会再次焕发勃勃生机。

冬日的夜,除了让人心寒的呼呼北风,一切都显得静谧与安宁,奢华与贵气的摄政王府,在寒冬里也显得深幽与肃杀。

“哼,这般老顽固,还是如此不识抬举。”

段傲阳揉了下眉心,将手头的折子仍在案几上,面上带着一丝不悦。

近来,随着战乱的平息,战后的抚恤工作业已到了尾声,加上尽心处理南北灾患,整个大轩朝如今已经恢复太平,原本丧失的元气也在渐渐恢复,捷报凭凭传入朝廷,使得他最近在朝廷中,宛若中流砥柱,呼声渐隆。

然而越是如此,很多人越发觉得他所图甚大,已然有风传在大轩朝只知摄政王,不知皇帝的话语。

面对这有心人的挑拨,他虽然也一直费尽心思的扼杀,然而悠悠之口,又岂是那么容易堵得住,反而给人一种欲盖弥彰之嫌。

他自然知晓这是朝中某些大臣有意之举,也早已料到,可饶是如此,依旧让他心头大感烦闷。

伸手拨了几番放在一旁的炭火盆,很快,他的心思安定下来,这朝廷之事,并非一蹴而就,他也不急。

然而就在此事,他心跳微跳,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有某种大事即将发生。

“怎么回事?”

段傲阳心头一惊,不过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不见,宛若错觉。

“莫非有要事发生?还是说那帮老臣又在算计本王?”

段傲阳一时想不出这种感觉出自何处,有些不以为然的摇头,旋即批阅了几分奏折,眼看时辰已然不早,就回到了卧室,顺手拿起一本书,端详起来。

不过先前那种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宛若他心底的一块疙瘩,让他难以入神。

“我只想与世无争,安静的过完一生,可惜事与愿违,总有些人难以割舍,总有些事,找上门来。”

不知不觉间,脑海浮现出一句话来,这是在邬国东宫与林绯叶见面时,林绯叶的交心之语,当日的林绯叶显得很脆弱,此话也格外真诚。

想到林绯叶,段傲阳脑海浮现出初见佳人时,对方那惊慌失措,面上带着畏惧的情形,而后几次相处,对方似乎开看了许多。

往事如流水,在段傲阳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