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书也被翻完, 天都快亮了,萧鹤棠从假寐中睁眼,意料之中地发现所在的住处没有人来。

东月鸯是有记得萧鹤棠赶她出去,让她洗干净自己再过去的命令,但是热水太暖和了,她穿上衣服后根本不想再走动,恰好这张小帐里有床有供歇息的地方,于是索性装作忘了,不记得有这回事,头一挨榻便睡着了。

这么多天来,她倒是难得的不用提心吊胆,半夜从各种嘘嘘索索的声音中惊醒。

有时她也会无意间看到,那些看守她们的强盗,会突然在她们当中抓取一两个女子出去,至于发生什么事,听哭声就能听清。

泣涕求救,绝望呻-吟,还有那些偶尔对上的盯着她打量的淫邪的眼神,东月鸯是怎么都不敢忘的,她每天每夜都在防备有人触碰,萧鹤棠嫌弃她臭,也有一部分东月鸯自保的原因在其中。

脏点臭点没关系,太干净漂亮在那样的环境下,反而是场祸事,不然凭什么只有她能有所不同。

一夜过去,东月鸯醒来还是被军营里的叱咤声扰醒的,外头在操练,营寨里伙夫卯时就要烧火起灶,一切井然有序,东月鸯却想起故意违背萧鹤棠的话,没去找他的事。

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把这忘了,居然没来找她麻烦?

在陌生的地方,人总喜欢待在一处先熟悉环境,东月鸯听着外边动静,暂时不想出去,但时间一过,她总要洗漱,就算不起也会有人催她晨起。

如同现在,为了避嫌,昨夜领路照顾她的军医这次托了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过来,说少年郎都大了,也就十一二岁,是随军的药童,本不应该在这么小的年纪随行,然而世道有变,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孤苦无依,这才被师父带上路。

“姐姐。”药童得到师父叮嘱,特意端水过来方便东月鸯梳洗,放下盆后就出了去,到门口守着,东月鸯有什么要求喊他一句就能听见,“姐姐,等你洗漱完,我去帮你盛碗肉汤来,你就能吃东西了。”

药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师父交代,这是将军带回来的小娘子,不能薄待,于是像照顾家里人那样照顾。

清水流淌在东月鸯脸上垂落一串水珠,她眨了眨眼:“好,多谢。”

意想不到的平安,东月鸯原以为一醒来就会被萧鹤棠找麻烦,结果等她用完早饭,就像把她忘了一般,一直没有动静。

昨日的争执挑事昙花一现,要不是身在军营,真就像一场梦。

自己走不掉,萧鹤棠不来找她麻烦,东月鸯还是庆幸的,她识趣地没在人前提起他,倒是因为她的身份尴尬,军医没有得到任何吩咐,还不知道怎么安置东月鸯。

女奴?那也是将军的女奴,让她帮忙做事,谁敢肆意差遣?

军医:“姑娘若无事,可去瞧瞧将军帐中起居,有什么要忙的没有。”像是看不下去东月鸯故意躲在军医处,不去将军那儿报到,军医适时地进行提点。

结果东月鸯根本不接这样的支招,她觉得这样很好,她不去烦萧鹤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