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呢?”有如幻境般的房间里,拉斐尔耸了耸肩,淡然一笑,“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我们才知道这件事的一点点讯息,在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别人的算计了二十多年,亏得我们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天才!一个家族,为了一个看似愚蠢实际上也很愚蠢的目标奋斗了四五十年,到后来我们还是无法成功,那我们能干什么呢?当然是……承认失败了。”

说到后来,拉斐尔摇着头,神经质地笑起来,唐忆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拉斐尔在那墙边看了半晌,随后又伸出手指用力敲了几下:“你知道我现在想的是什么吗?”

“啊?”唐忆微微一怔。

“谁都没有尽力,谁都没有……”拉斐尔回过头来,“假如十几年前大家真能开诚布公,坦然以对,事情是不会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的。阿尔,坦白说,你心里觉得我们很愚蠢很无情是吧,二哥从开始到结尾都是一个人战斗到最后,即使昆恩堡时大哥跟三哥也在,可是连他们都算得上杀害二哥的嫌疑人,父亲明明有着天下第一的力量,假如由他出手,事情是不会闹到那时的地步的,你心里多多少少这样想过吧?”

唐忆沉默半晌:“一段时间以前……的确想过,可是,现在我大概明白,是性格的原因吧?”

“性格……没错,是性格。”拉斐尔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羽毛笔正在那上面地羊皮纸上写着字,“我跟二哥的年龄相差很大,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很崇拜他,即使在他没有冥界法则,武技差到极点的时候我也崇拜他,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跟谁都很好,大家有什么事情了都来跟他说,也都能得到满意的解答。有着这样的一个哥哥是很令人自豪的一件事情,我从小也喜欢缠着他,甚至研究炼金术也是因为二哥的影响……”

“昆恩堡的噩耗传来之后,我甚至专门去质问过克诺恩跟约书亚。质问他们为什么让二哥一个人那样的战死了,他们为什么不保护好二哥,甚至……我甚至质问他们到底是不是他们故意让二哥出事地,你可以想像一下被亲弟弟这样质问时身为兄长的感觉。可是当事情过去,某些线索展露出来,时间开始沉淀,我才发现。二哥他其实看不起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抬起头,不无凄凉地一笑:“或者说看不起也是太严重了,或者那只是一种对家人的关心。但无论如何他并不承认我们的能力。这是事实。他关心每一个人。可是却用无比柔和甚至柔和到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地手段来拒绝了每一个人的关心,所以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人作战,因为在这样的关头,他会下意识地无法信任任何人。你知道年前昆恩堡的事情之后,二哥带回来消息,接着你来到帝都向我们说起整件事时我们是怎样地感觉吗?就好像……”

他顿了一顿,谨慎地择词:“就好像他从天下下来,或者跨越了十七年的时间,来到我们面前,狠狠地捅了我们每个人一刀一样……”

“十七年前在昆恩堡,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危机,率先察觉的他只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