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裴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喉头微甜,一口鲜血染红了前襟。

登时如万箭攒心,气闷神昏,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刺杀你的!!”

“你原来早知道是不是?!”

“可笑可笑……”裴姝凄迷地大笑出声,唇角不断有鲜血淌下,“可笑我――”

听着怪炸耳朵的。

牧临川面表情地拔.出了错金刀,又一刀戳进了对方气管,挫断了裴姝的喉骨。

戛然而止。

很好,世界安静了。

“噗呲――”

下一秒,牧临川就被喷出来的血溅了一脸。

牧临川擦了把脸上的血,炫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一脸血搞牧临川十分之不爽。

少年伸出袖子擦,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阴沉着脸坐在了血泊中,半天都没出声。

*

“你原来早知道是不是?!”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裴姝崩溃不甘的大喊响彻了整个玉寿殿。

偏殿中,大郑夫人面色大变,困意一扫而空:“出事了!!”

等众人赶到偏殿的时候,看到少年天子若事般地坐在血泊中,把玩着一把错金刀。

常年病痛所致,他的指尖呈现出病态的青白色。

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一抬眼,对上大郑夫人惊怖的眼。

牧临川挑眉,语气淡定非常:“爱妃来了?来正好,儿就拜托爱妃处理一下罢。”

大郑夫人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她送上床的人,牧临川竟然没上,没上就算了,他还把她给杀了???

而牧临川踩着木屐,揣着袖子,扬长而了。

……

拂拂半夜是被吓醒的。

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一条冰冷的小蛇爬到了她脸上,小蛇摆着尾巴在她脸上下游,嘶嘶地吐着鲜红的信子。

陆拂拂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

“呀!!!”

陆拂拂惊叫了一声,浑身炸毛,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

竟然是多天未见的牧临川。

牧临川低垂着眼,浑身带血,乌黑的发梢纤长的眼睫都在往下滴血。

他伸出苍白冰冷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有几分冷冷的杀意。

陆拂拂浑身吓直打哆嗦,以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