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憋气的牙根发痒, 最终还只能摆出一副笑脸来, 把人给请到政教处去,慢慢处理这个作弊的问题。

等到了政教处,陈萍儿就更紧张了。

五六个老师把她围着,老师们或者坐沙发或者靠凳子。反正都是坐着,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最中央,就和受审的犯人一样。

教导主任先训她这个装扮。问她怎么化妆化得跟鬼一样。

其实一般学校里女同学化妆,教导主任看到也不怎么管。但陈萍儿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太惊悚了,眼线已经完全被哭花,紫色的眼睛在眼皮上揉成深浅不一的一团,看起来简直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

陈萍儿听了,当即哭得更伤心了。

“哭,怎么这时候知道哭?”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又用眼梢不起眼地瞄了一下王启航。

胖乎乎的王老师显然很坐得住,在陈萍儿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背景音里,他还用饮水机和茶叶给自己搞了杯新鲜茶水,正慢悠悠地端着喝。

见教导主任看过来了,王启航放下杯子,脸上依旧笑吟吟的,主动把手里作为罪证的卷子和小抄递了一下。

教导主任拿过来一看,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语文你都抄,你还能干点什么?”

关键是,她抄都抄错了!

小条上面一共就三首诗,没一首是卷子上的。你说你做条就做条了,看到小抄和卷子内容不一样,你就不要拿出来了啊?

结果这傻学生不但拿出来了,还给王启航给抓了个正着!

要是手里也端着个茶杯,教导主任都想摔了。

陈萍儿哭了一会儿,自己停了下来。她抽噎着问教导主任:“老师,我这个要怎么办啊。”

教导主任立刻就噎住了。

这个女同学是不是傻?他在这里训斥发型,训斥妆容,绕来绕去就是想不提这个六校联考里有作弊的事儿。结果现在倒好,陈萍儿一句话直指中心,他先前耍的那些花枪都白费了。

教导主任没好气地说:“那当然是严肃处理,给你长长记性。”最好是能让你长长脑子!

陈萍儿不哭了。

她脸上被冲下的粉底下,皮肤的颜色是恐惧而致的惨白。

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眼神已经在瑟瑟发抖。

她面前是教导主任,左边是监考老师,右边是自己班主任,身边还围着一圈管监控的老师,还有笑面虎王启航。

这让陈萍儿感觉天塌地陷,孤立无援。

在迟钝的大脑里,最终只有一个清晰而恶毒的念头被完整地转出来——我完了,那也不能让云飞镜好过!这次的事就是她搞起来的。

不远处管监控的老师还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个摄像头坏了,监控内容调不出来……”这句话正好被陈萍儿听个正着。

陈萍儿猛地抬起头,双眼睁大,两颊的肌肉都绷紧得有些狰狞。

她大声叫道:“就是云飞镜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