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你自己去梦啊。”

转身跑回卧室, 还把房门给锁了:“你去睡客房!”

闻裕傻眼。

闻裕睡了一晚上客房,感受到冥冥中科学的力量,各种梦串在了一起,做了一个完整的长长的梦。

各种前因后果都理清了,各种不知道的隐情都知道了。

譬如他看到自己是怎么纠缠纪安宁,累她遭孙雅娴嫉妒,被造谣言中伤。闻裕还一直都以为这个罪魁祸首是赵辰的!

原来那么多次“傻逼”,都骂了自己。

他也知道了那个三千块的谣言是怎么回事了。

他订了花送给纪安宁,纪安宁拒收,孙雅娴却追了出去。她觉得那花束与众不同,跟花店里一二百块的不太一样,追上送花的小哥,打听这花的价格。

小哥告诉了她,全进口的花材和包装和服务,一共三千元。

孙雅娴宛如吃了一吨柠檬,直往外冒酸水,转头就炮制了纪安宁“三千元一晚”的谣言。

闻裕:“……”

总之,都他妈跟他有关系。先骂他就对了。

闻裕半夜醒来,自己被自己气了个半死。

他爬起来,悄悄取了备用钥匙,开了卧室的门,爬到床上抱住纪安宁不放。

纪安宁醒了,发现是他,踹他。

闻裕赶紧压住她的腿,讪讪地说:“那个,都是我不对。”

纪安宁揉揉眼,诧异:“你梦见了?”

闻裕把脸埋进她颈窝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纪安宁不再跟他斗气,她伸手搂住了他。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其实早不气了。

过了许久,纪安宁听见他幽幽地问:“真的原谅他了吗?”

纪安宁拍着他的手臂,轻声说:“是呀,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嘛。”

闻裕想起那个晚上,她的额发在风中飘动,说:“我原谅他了。”

闻裕的眼睛酸涩难忍。

“要不……”他说,“还是打他一顿吧?”

“不打。”纪安宁没好气地说,“他皮糙肉厚的,打他我手疼。”

闻裕摸摸自己的胳膊,确实,硬邦邦的。再摸纪安宁小手,柔弱无骨。

算了。

纪安宁还想着那个司机,担心:“真的没事吗?”

“你别担心,他是自愿的。”闻裕在她耳边低声说,“他姓贺。”

纪安宁一怔,悚然而惊:“他是……”

“嗯。”闻裕说,“最坏的情况是他被认出来。但我会帮他照顾好家里。”

一直都知道,谁才是害死女儿的真凶。可对方有钱能使鬼推磨,巧妙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平头小民,没有能力把凶手绳之以法。

也恨不得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债血偿。可是妻子从女儿横死就精神恍惚,时好时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上面也还有老人,都指着他一个人。

再恨也只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