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撑着脑袋,不说话。

张之仪看他真的醉了,连忙推了推他,看他醉到了什么程度。

杜修看有人动自己,连忙把他的手拉住。

张之仪哭笑不得。

“你今天去青楼了?” 张之仪想起这件事。

杜修点了点头。

“你……既然要去找女人,何不如早点成家立业……反正,你也喜欢女人的吧?” 杜修男女通吃,在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近些年太忙,活生生变成了苦行僧。

杜修摇了摇头。

张之仪看他是醉得不会回答人话了。“你不成亲的原因是什么呢?”张之仪问他。

杜修微微睁眼看他,说话的语气并不好。“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糟心的玩意儿。”

“我怎么了?”张之仪气笑。

“当年在途州……当年在途州……”杜修的脑袋埋在臂弯里,他话说得磕磕绊绊,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醉了,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的。

“嗯?”张之仪跟他相交多年,知道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哄他。张之仪伸出手,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杜修的耳朵都红了。

“当年在途州,谢谢你愿意帮我们。”张之仪还以为他又要讨谢。

杜修放开抓住张之仪的手,他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再说话。

当年在途州,他对某人动心了,所以才无心再恋风尘。

但是张大人,只撩人不会负责的。

一醉忆经年。

杜修之后就没有了意识。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并不陌生的床上,这是张之仪的家。“该死。”他又喝多了。

就在杜修懊恼的时候,旁边有人说话,“既然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怎么样,为什么每次还要喝?”

杜修吓了一大跳,他往声音所在的地方看过去,张之仪居然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床头看书。

“张大人,你吓坏我了。”杜修看见了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他慢慢滑回被子里面,望着床顶。“我昨晚喝醉了,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张之仪放下手中的书,觉得好笑。“你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每次喝醉,不都是睡得死沉。”

杜修拱手,“不愧是张兄,真是了解我。”

张之仪又举起书,“不过你倒是胡说八道了一番,说最近哪几个官员争着跟你推荐女儿。”

“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事实。”说起这个,杜修就头疼。

“哼。”

“不过据我所知,张兄应该也遇到过不少才对。”杜修用手摸着额头,毕竟他都能收到那么多官员的青睐了,张之仪应该比他更加香饽饽。

张之仪摇头,“可是人家姑娘不喜欢我。”

杜修安慰他,“是他们没有眼光。”

“姑娘大概都喜欢像你这样油嘴滑舌的。”

杜修合上眼睛,他想再休息一下。“我没有油嘴滑舌。”

“有的。”

杜修宿醉,头正痛着,不想跟他多有口舌之争,“你说有就有吧。”

张之仪翻了一页书。“我昨晚问你,你为何还不考虑成亲。”

杜修在书翻页的声音中昏昏欲睡。“因为我是个断袖。”

“哼。”也许是吧。“可是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杜修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你现在还不考虑成亲,是因为张大人不与你成亲。”

张大人,除了张之仪,这里还有什么张大人?

杜修装死。

“哼。”

今年的桃花,确实盛开得艳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