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她。看她需要什么, 去置办。”

再顿了顿, 又道:“派两个人看着,别出事。”

这便是,收下了?

男人们互相挤眉弄眼,咧嘴偷笑。

受了将军命令的校尉大步走过去:“这位娘子,请跟我来。”

男人们也都收了视线,不再多去看她。

刚才她是降城县令之女,大家肆无忌惮。但现在,她是将军的人了。

怎能对将军的女人无礼。

莺娘无处可去,无路可逃,只能点点头,忍着眼泪,跟着那校尉走。

走了几步,视野里出现了台阶和男人的靴子——要去后面,自然要穿行游廊,走角门。可从侧面入,也可从正面。

校尉带她走正面。

校尉把她带到了将军的跟前,还停下了。

莺娘自然也只能停下,不敢抬头,只看将军的脚。

将军身材高大,腿很长,脚也很大。

将军说:“你别害怕。我现在忙,回头再与你说。”

声音温和,但没有更多了。

那么多男人都在竖着耳朵听呢,

只这个人叫她“别害怕”,终究是恐惧中的一点安慰。

溺死人抓到的一截浮木。

莺娘泪珠子啪啪地落下来。

火光昏暗,远处的人看不见,但将军肯定看到了。

他说:“去吧。”

校尉又开始走。

莺娘抹抹眼睛,屈膝行了一礼。

书香之家熏陶出来的女孩子,一举一动都是自小养出来的。这一礼行得匆忙,可依然那么好看。

有士兵跟旁边的人咬耳朵:“像画里的人似的。”

莺娘被带到了这座将军府的后宅。

一路上校尉琢磨把她放到哪里合适。

将军肯定是要住在正房里的,但将军的正房会有很多男人进出,放她过去不大合适。

校尉不禁犹豫起来。

这时候莺娘反比刚才好了许多,一是因为这里没有那么多可怕的男人了,一是因为,这将军府的后宅她比这校尉还更熟悉。

恐惧退去,脑子就清醒过来,开始有条理。

想起来刚才男人们对话,说“府里的人都关起来了”,确实一路走来,只看到寥寥几个仆妇。正经的主人一个没看到。

这就是战败者的下场,无怪乎父亲被吓成了这样。

见校尉在游廊的岔路口挠头犹豫,莺娘鼓起勇气道:“可以把我放在西边的院子。”

她轻声道:“孙家姑娘们的闺房都在那边。”

“噢?你怎知道?”校尉立刻反应过来,“噢噢,认识是吧。”

她是县令之女,她们是将军之女,肯定是认识的。

莺娘点点头,抬起了眼,问:“军爷,孙家姑娘们现在怎样?”

校尉道:“一大堆人一起关着的,应该是在一块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