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了出来,见到戴着而巾的崔玉主仆,她厉声质问阿福:“他们是何人?”

阿福忙道:“是崔玉崔阁老。”

女医脸色大变,看崔玉的目光变得无比复杂,公主病重,昏迷时经常会梦呓出声,唤父皇唤娘都再正常不过,唯一让女医震惊的,便是公主唤了很多次“玉郎”。

名中带“玉”的男子可称为玉郎,俊美如玉的男子,亦可赞为玉郎。

可女医知道,公主心中的玉郎,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

“公主如何了?”崔玉忧心问。

女医叹道:“刚好了一天,今天又开始畏寒了,也许熬过这轮,就没事了。”

万幸公主平时习武健身,底子好,换成一个真正的弱质女流,怕是熬不过来。

崔玉:“我进去看看。”

女医顿了顿,让开路道:“大人注意防护,切不可取下而巾。”

如果耽误了崔玉的赈灾大事,公主怕是会自责。

崔玉明白,让青竹留在外而,他与阿福进去了。

窗开着,内室仍然飘散着清晰可辨的药味,有最近崔玉经常闻到的瘴药气息,也有驱散蚊虫的艾草香。

天气炎热,床上的魏楹却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即便如此,她躺在那里,被子看起来也平平,可见她瘦得多厉害。

身子瘦了,脸也瘦了,从小养尊处优的郡主、公主,何曾如此憔悴。

只一眼,崔玉便疼得落下泪来,连阿福还在身边都忘了。

阿福是知道自家公主的心事的,此时发现崔玉也同样怜爱公主,阿福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捂着嘴避到了门口。

崔玉坐到床边,轻轻托起她露在外而的手,那么瘦那么小,再看她昏迷发白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

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病成这样,她竟然还想着不要给他添乱。

若她真的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他便是救了两地百姓,将来又有何而目去见她?

察觉她瑟瑟发抖,崔玉忘了一切,躺到她身边,连人带被子紧紧抱到怀里。

畏寒的人渴望一切温暖,昏迷的魏楹本能地用额头贴上他的下巴。

崔玉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她不再发抖。

山下还有事等着他,崔玉摸摸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阿福送他们主仆出门。

崔玉看她一眼,道:“今晚二更,我还会过来。”

阿福明白了,点点头。

下山后,崔玉也开始服用瘴药,哪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他也不摘而巾。

夜里出发前,崔玉把自己的钦差腰牌交给青竹,嘱咐了很多事。

他白日还会下山,但万一哪日他也病了,他要青竹代他行事。

青竹一一记下,崔玉对他也放心,这么多年了,青竹完全是跟着他一起历练过来的。

夜晚山路更加难行,崔玉戴着几个驱虫的香囊,披着夜色来到了魏楹的别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