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中的野生鱼类越来越少,各种水利工程建设,航运的船舶也越来越多,很多传统的渔场都被挤占,加上水域环境污染,使得他们的年捕捞产量锐减,收入自然也是逐年下降。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专业渔民,常年以船为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打渔为生,虽然有农业户口却没有自己的土地,当年还有渔业社、渔业大队和渔业村等管理机构,但这些年来,这些基层组织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不少渔民多年来从未履行公民权利参加选举。而且由于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使得他们也无法享受到国家的一些支农政策,可以说是养殖无水、捕捞无鱼、种田无地、转业无门、低保无份!眼看着原本收入和生活水平还不如自己的农民们,生活比自己越来越好,他们这些渔民们心里也是满心的苦楚。

张本根也不是没有想过弃船上岸,可是他们这些人文盲占了绝大多数,除了会打渔、补网、修修自家的小船之外,再也没有一技之长,除了卖苦力之外,上了岸又能够做什么?可是没有了船,也没有钱买房,一家人的生活怎么办?可是不改变,就算自己夫妻两人一辈子就这样了,儿子和女儿呢?难道说等他们长大了之后,还要过着这样可怜的生活吗?

“本根,叫虎子他们兄妹回来看着妈,咱们再去江中试试吧?” 从船舱里传来了妻子李玉梅的声音,打断了张本根的思绪,今天他们早上七点就出去打渔,一直到下午三点方才回来,但是收获很少,妻子的意思是到江中心主航道深水区那里再试试,那里的鱼会多一些,但是那里船来船往的,出事的风险较大。至少张本根自已知道的,就在峄城市下游的这几十公里的江段里,今年就已经有十几艘到江中心打渔的渔船被来往的船只撞翻,有五人不幸死亡,至于被撞着擦着的渔船,那就不用数了。

如果说有选择,张本根是真的不想去那里打渔,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真的出事,老娘和孩子怎么办?但是看看兜里可怜兮兮的三十七元五角五分钱,这就是他手头所有的现金了,而银行里虽然说还有八千元钱,但是那却是一家人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张本根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唉!好吧,我这就去叫他们两个!” 张本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家境的困难,使得才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就像五十开外的人一样。

“爸,爸,你看,我们抓到了什么?”还没有跳下船的张本根就听到了儿子张虎兴奋的叫声,接着就看着儿女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坠了下来。等儿子来到了近前,张本根这才看清楚,儿子的网兜里居然是一只不小的甲鱼!他又惊又喜地抓了起来颠颠大概有四斤多重!他又看了看甲鱼的背甲颜色和爪子,凭他多年的经验,他可以断定这是一只野生的甲鱼。

“在哪里抓到的?”张本根喜不自胜的道,野生甲鱼在市场上的行情可是很不错的,卖得好的话,五六百元都有可能。

“哥哥在那边的水边玩水时不知道怎么就兜了上来。”女儿张梅花脆生生地道。

“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