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安然缓缓的摇着头,像是在给自己当初的决定找着借口。借口很容易找,就算做下泼天大的错事,要找一个能自圆其说骗过自己的理由也不难,只是借口终究是借口,醒着的时候过不了自己的心。

“其实当时我要是去的话,也未尝不可……”安然接着说道,他说的话只是要给自己听,因为别人都不可能听懂。“可我还是怕了,我不敢去。我究竟是在怕什么,想不通啊,有什么好怕的?”

“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再想也没有意义。”乐凌轻轻劝道。

“是啊,都过去的事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安然自己也在劝着自己,可眼睛依旧看着挂在墙上的字幅目不转睛:“乐凌,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中庸?”乐凌念了一遍,摇头。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远,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慎其独也、慎其独也……”安然缓缓的念着,单单这一句便重复了十几遍。“中庸,慎独,这是在告诉我做人的道理么?”

这个困惑在安然心中已经存在好几天了,自从他在准备离开上海回江南的前一天,收到了已经故去数月的一号首长的这张字幅,他就一直在思考着中庸二字的含义。这张字幅是钱西山别墅吴冀南主任亲自送来的,他当然不是专程为了送这一张字而来,送这个不过是顺便,他到上海是履任上海市发改委主任而来。

“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这世界真的有人能做到吗?”安然淡淡的苦笑,他明白那位已经故去的老人给他亲手题写着张字的用意,可偏偏就是猜不出他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给他。这是为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何至于此?

乐凌看着安然坐在那念念有词,有些奇怪的问道:“中庸是指那本书吗?”

安然摇摇头:“中庸是一本书,但也不能简单的说是一本书。它更是一个道理,一个很大的道理。”

“能讲给我听吗?”乐凌希望自己能排解一些男人的困惑,这种方式是她能想出唯一的办法。

“中庸?我讲不来,这个道理太大了,我不可能做得到。”安然再一次苦笑,是的,不光是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到,除了幻想中的圣人除外。能做到至善、至仁、至诚、至道、至德、至圣的人,那还是人吗?慎独自修、忠恕宽容、至诚尽性这种三种品格集一身的人物,别说安然,就算是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中,谁又做到了?

“中庸是讲什么的?”乐凌不折不挠的问道。

“大道理吧……是儒家修己治人的道理,内圣外王、三达德、五达道……嗯,内圣外王?”安然这段时间猛攻了一番中庸这本儒家经典,前前后后看过不下百遍,随口说着却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豁然站了起来:“难道他是在告诉我该怎样去治理一个国家,难道他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

这个念头一起,随即又被安然自己否定,这几近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心中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毕竟那些还没有发生。只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位老人给自己的中庸二字又该作何解释?

“不要想了,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你回家好几天了,还没有出过一次门。”乐凌真的不忍心安然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男人需要这样费尽心机的去思考简单的一幅字背后的深意,知道了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嗯。”安然也想的有些头疼,不愿意再往深处想。不管中庸二字蕴含着老人怎样的期望,他终究无法保证自己猜得一定正确。走自己的路,坚持的走下去,或许才是正确的,至于其他,何苦由来?/>

仙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