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宁父,宁仲玉就去寻了李氏,叫她注意记录下有要订蛋黄酥、麻薯的客人,回头告诉他。

他自个儿则是出门开始送礼了。

首先就是宁家大房宁县令那。宁仲玉带了三盒蛋黄酥与麻薯的套装,再外加了些乡下的土产品,一块拎过去。

过去时,宁县令人不在,只有孙氏正擒着她的好大儿念书。

或许是宁县令叮嘱过她什么,见宁仲玉来了,孙氏竟也没闹腾。

“贤侄读书怎样了?”

“还不错,多谢伯母关心。堂弟读书如何呢?”

“哈哈,也还行。”

两人一来一回,不咸不淡地互相问候了几句,说完就都尴尬停下了,他们之间实在无话可聊。

“哎哟,这大冬天,回去晚了怕是容易受寒,贤侄若无事,就赶紧回去吧。”孙氏碰也没碰宁仲玉带过来的东西,直直叫下人收走,而后将备好的礼交给宁仲玉。

宁仲玉乐得赶紧走,眼瞧着孙氏收下礼盒,就各自放过对方了。

离开了宁家大房,后头要走的其他人家可就松快多了。

去常子琥那时,常家正在吃午膳。

“二虎爹,二虎娘,各位姐姐新年好,小子给您家拜年来了。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几位姐姐万事胜意……”宁仲玉今日穿了一身红,看起来怪喜庆,祝福话不要钱般往外倒。

说罢,就乖乖巧巧将礼盒米面什么的递过去给常村长,同时还递了些如今县里姑娘时兴的头花与簪子给常夫人与几个姑娘。

常村长与常夫人脸皆乐开了花,常子琥几个姐姐见到他这个俊俏小郎君,也都红了脸,纷纷道谢。

真怪,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宁仲玉,怎么今年就看起来那么招人疼呢。

一家人赶紧热热闹闹招呼着宁仲玉一起坐下来吃。

宁仲玉与常子琥相熟,平日里也经常互相串门吃饭。见状,也没拒绝,大大方方坐下来了,只是叫常家记得隔天到他们家食肆来吃躺火锅,他给他们免银子。

“我大姐开春便要出嫁了。”饭后闲聊,常子琥与宁仲玉说道,“那人是县里一个账房,从前也在林夫子那进学,人还算过得去,就是年纪大些。”

宁仲玉好奇问:“多大?”

常子琥惆怅:“二十四,比我大姐是大了有八岁。”

宁仲玉倒吸一口凉气,才十六岁的小孩,半年前就开始谈婚论嫁了,如今要嫁的还是个大她八岁的老男人。

“说的什么话,人家有好营生,还是镇里人,大一点怎么了。”常夫人听了常子琥的话,上来就拧他的耳朵。

听那语气,显然是见怪不怪,且真心觉着是自家高攀。

常子琥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怪我,没能给姐姐争到更好的。”

宁仲玉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晓该不该庆幸自己没有个姐妹。

女子要想过得好,过得顺意,实在是难如登天,外人看着都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