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再犯,必严惩不贷!”

一月时光匆匆而过,待到了再度传法之时,这位吕真人赫然发现那名唤云无悲的弟子,仍旧没有现身。

心中虽怒,却也不以为意,只言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族中后辈吕山一系列推波助澜的手段,他看在眼中,却也不说破。在他想来,他吕氏族人只需没有初犯宗门律令,便自有族中拂照。区区筑基小辈之间的恩怨,根本不入其法眼。

当日传法之后,便赐下敕令一枚,交于吕山,令其转交那名唤云无悲的小辈。

如此一来二去,云无悲的名讳,便在缥缈一脉筑基弟子之中传开了。

。。。

话分两头,身处玄天殿、苦修六载的云无悲,对于外间之事,自然不知。

神念略微一扫,便见东厢房屋门紧闭,百花仙子似在冥思修炼之中。云无悲淡笑一声,闻着满园沁人心脾的芬芳,沿着院中小径,推开院门。

此时,正值晌午。

九天烈日垂下万丈光芒,碧霄之中云海澄清。

山谷之中,无数素衣弟子漫步莺歌燕舞声中,三五成群,好不热闹!这时,恰有几名素衣弟子携手行过云无悲别院之外。

眼见这紧闭了数月的院门,忽然大开,便见云无悲一脸淡笑的行了出来。

如此情景,使得这几人满含愕然,纷纷面面相觑。

“敢问师弟可是唤作云无悲?”

半晌,为首一人反应过来,目光奇异的上下打量云无悲许久,愕然问道。

如此情形,也令云无悲一阵错愕。

微微颔首,正欲询问,便见这几位弟子顷刻便换上一脸的怜悯不屑之色,轻声细语道“这便是吕师叔所言之朽木?”

说着,便径直离去。

“朽木?”

云无悲满腹疑云,喃喃自语一声,只觉一头雾水,不知这几人所言为何。

下一瞬,却见宁静祥和的谷中,蓦然间响起无数窃窃私语之声,旋即便有无数满含怜悯的目光,四下横空而来。

紧接着,传法殿方向几道鬼魅般的人影,几个闪动,须臾便出现在云无悲面前。

云无悲错愕之色不减,只见那日在传法殿之中、那肥头大耳的胖子一马当先,细小的双目之中冷意连连。

在其身后,三人也嘿嘿的冷笑着,上下审视云无悲。

其中一人眼见吕山师兄冷笑不语,当即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讥笑道:“你便是云无悲?啧啧。我缥缈一脉落霞峰吕师叔有言,不尊师长,实乃朽木不可雕也!”

啧啧有声的讥讽一句,正欲再言。

吕山挥手斥退这说话的男子,自怀中摸出一枚金光闪烁的敕令玉符,仍至云无悲身前,嘿嘿的笑道:“许师兄拜在玄阳师叔坐下,日日聆听教诲,自可不必道传法殿听讲。却不知你又是从哪位师叔?哼!明日便是传法之日,吕某奉师叔之命,责令你明日到场。”

此刻,这边动静引得谷中无数弟子侧目。

云无悲别院之外,亦聚拢了数十人,只是这些人望向云无悲的目光,俱是怜悯之色。

云无悲嘴角抽动,伸手接过玉符,神念略一感知,变发觉玉符之上法力亦不过金丹第二境伏矢期,而看这法力稀松疏散,料定下发敕令之人,也不过尔尔。

在昂首看向身前这肥头大耳的胖子,胸中不绝升腾起几分恼怒之意。

“不去,又如何?”

淡笑一声,云无悲收拢敕令玉符。便见那胖子啧啧有声的笑道:“你去与不去,与我何干?不过有几位师弟在明日传法之后,拜下擂台,欲与你切磋一番,若是无胆,哼哼”

说罢,领着身后三人扬长而去。

此时,别院之外聚拢的筑基弟子,仍未散去。云无悲顿时兴致寥寥,再无心欣赏谷中美景。

对于这位“吕师兄”说言传法,他的确没有兴趣。

若他所料不错,这传法之人法力疏散,所结金丹当在下品三窍之间。境界虽是伏矢期,但若无奇遇,此生道业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等金丹之传法,对于他而言,毫无裨益。

当即对着院外诸人略一拱手,便径直回到别院之中,待将阵法再度开启之后,眉心处云纹一闪,人已出现在了通天云路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