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yimixs)•(cc), 他脸上的每一丝沧桑∇(一米小.说)_[(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都道尽了十年间他所历经的一切。

他拂了拂广袖,大步踏出了门。他的脸上,不再有那枚面具,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他燕思空真的回了京,想到那些人看到他时会是怎样的惊愕,而后转为刺目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他的唇角便不自觉地牵出一抹冷笑。

封野逼着昭武帝下旨,将他封为太傅,位列三公之一,否则他在京中不便活动,至少提审谢忠仁,要有一个面上好看的头衔。

据他所忆,他是大晟史上最年轻的三公。秦汉时三公之地位仅次于宰相,但到了晟朝,连真正的宰相制也已被废除,三公的品级在阁臣九卿之上,乃正一品百官之首,但多是给皇亲国戚或帝师的封赏,并无实权。

当然,对于此时的燕思空来说,什么头衔权势,都不紧要,他要尽快给元卯平反,处决谢忠仁,然后,想办法救出元南聿。

当他走出驿馆,坐着马车穿城而过时,他知道他和元南聿身份的秘密已经满城皆知。

到了诏狱,来迎接的官员中有一个熟人,曾经是刑部一个小小主事,如今显然升迁了,俩人曾有公务往来。

当燕思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别有深意的目光几乎想将他当场剥光,最好再褪下皮肉,将他里外看个究竟,“燕思空”这三个字,是一个名遍天下的传奇——恶名,毕竟,他在朝廷、狼王和楚王之间翻搅风云,所有大事的背后几乎都有他的身影,如今的局面,如封野所说,他功不可没。

“下官恭迎燕太傅。”众人齐齐道。

燕思空面目冰冷,不假辞色,他知道这些人对他又鄙夷又妒忌,定是在恶毒腹诽,也懒得交际,他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直言道:“带我去见那阉狗。”

“太傅大人这边请。”

燕思空一步步踏入牢中,想着这幽暗的长廊尽头,就是那个夺去他一切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却没有了从前那大起大落的情绪。

大约是因为,自阉党倒下后,谢忠仁早已不能翻身,他的复仇大计已圆,如今,不过是来把早该做的事做了。

在诏狱最隐秘的深处,出现了一间单独的囚室,那里昼夜有人值守,关押的都是重中之重的要犯。

一个满头花白,形容枯槁的老头,缩在囚室的角落里,瑟瑟颤抖着,他是曾经权倾朝野、圣眷优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谢忠仁,他曾党羽遍天下,他曾只手遮天,他曾富可敌国,他做的恶,擢发难数,罄竹难书。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他只是一个近古稀之年的死囚。

燕思空冷冷地瞥了谢忠仁一眼,坐在了太师椅上,道:“将人犯提出来。”

狱卒打开牢门,将谢忠仁拖了出来,扔在了燕思空面前。他四肢带着镣铐,嘴上还带着口枷,显然是为了防他自尽。

燕思空挥了挥手,狱卒将他的刑具都下了。

谢忠仁颤巍巍地抬起头,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枯瘦的脸,他的双眼覆了一层白蒙蒙,看上去已

(yimi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