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吟不过与James倾诉了自己近期的心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产生发自内心的快乐,胸口总是闷得慌,做什么都泱泱无兴致。

但这些话越说越郁闷,越说越疲惫,在James离开后不久她也回了自己房间,躺床上陷入迷迷糊糊的睡眠中。

在这个过程,她也会想,苏祁尧那些日子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过来的。

那在没有人陪伴的夜晚,他会有多孤独,又会有多无助。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月色下的窗纱摇曳,结晶在地面处的影子晃啊晃。

苏祁尧动作极轻,生怕惊扰床上熟睡的人。

他在她身边,悄悄捞过她,抱入自己怀中,紧拧的眉宇书写心疼。

怀里的人像是感知到他的存在,竟也主动圈着他的腰,沉浸在他的温度里。

“阿尧……”她的声音细小呢喃,被月光拉得漫长。

“嗯?”苏祁尧替她盖好被子,哄睡似的拍拍她的肩膀。

呼吸声尤其重,拍打他轻薄的真丝布料,偶尔擦过皮肤。

女声问他:“你还难受吗?”

“不难受。”苏祁尧回应她,尽可能照顾她的情绪。

却传来一声轻哼:“骗子。”

苏祁尧略弯唇,悄声反驳:“骗子是你。”

“你才是。”即使在半睡半清醒的朦胧状态中的乔知吟语气也能那么委屈,“你从不告诉我这些……而我还对你那么坏。”

“哪里坏了?”苏祁尧眼眸垂至她身上,在那轻颤的睫毛处停顿许久。

乔知吟吸气:“我讨厌了你那么久。”

“现在不讨厌就行了。”他指腹在她的脸颊温柔摩挲。

“我还骂你是疯子。”

“那是我做错了事,该骂。”

“我。”可女声已经哽咽,“我逃了婚,还丢了戒指。”

迟迟没有下句回应,男人揉着她的手,就这么睨视着她,眸底的光晦暗不明。

才告诉她:“娶你这件事是我没经过你同意,不怪你。”

“阿尧……”

怀里的女孩子又在哭,分明那么乐观开朗的女孩,最近却背负着那般沉重的压力,与泪水常伴。

想起James的话,那股作祟的冲动又在血管中悸动,纠结与悔恨并存。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擦拭她淌着的泪水。

问她:“吟吟,嫁给我是不是让你很委屈?”

乔知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胸口轻微起伏,以沉默回应。

苏祁尧同样只留下长叹。

月色永远有着能将一切点缀得柔和的能力,在寂静的卧室内,光影轮廓陪伴,一人渐渐进入睡眠,一人却清醒彻夜。

就算是看见她熟睡,这一刻也变得那般珍贵。

男人抱着她,更不知是在与谁对话。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