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尖利的指甲,又或者是护甲抑或旁的抓出来的。

云甄夫人盯着若生的手背看了又看。

若生不觉窘然,这是叫元宝抓出来的——为了救她。

想着元宝今儿个来过府里的事,左右是瞒不了姑姑的,她略一想就将元宝的事说了。

窗子开了一道缝,夜风徐来,暗香冉冉,夹杂着雨水击打草木散发出的清香。

云甄夫人淡淡“嗯” 了声,不提元宝,反而突然间说起苏彧来,问若生:“他既连猫都能托付于你,可是十分信任你?”

言外之意,你们俩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若生一听就知,顿觉茫然。

他们有多熟,又熟悉到何种地步,她根本也是弄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是否信我,我并不知,但是他救过我,不止一回。”所以,她心底里,是信他的。再加上前世的遭遇,面对苏彧时,她心间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熟稔跟自在。

大抵是因为自己曾用那样不堪的模样见过他吧……

她声音沉稳,语气坚定,眸光明亮。

云甄夫人便笑了起来,微微摇头,说:“既是恩人,回头可得好好谢过才是,只帮人捎一程猫,可远远不够。”言罢,她将话头扯回了裴家跟梅姨娘的事上,“那个姨娘,死了吗?”

“死了。”

“死前问过话吗?”

“问过,只是听得糊里糊涂的,有许多地方都听不明白。”

云甄夫人“哦”了声,然后问:“哪里不对?”

若生虽是头回自己出门,许多事她都从未接触过,但此番跟着她一道去的人里头,不仅有老吴几个,还有云甄夫人亲自见过的扈秋娘,所以便是若生不知道怎么处理梅姨娘的事,跟着她的人也都会在旁献策才是。

“我问她为何想要我的命,想要连家人的命,她却笑了。”若生垂眸,“听她的话,为的就是当年裴家遭遇的那场大劫。”

云甄夫人皱眉,声音一冷:“裴家的事同旁人有何干系?她竟怨到连家人身上来?”

若生苦笑了声:“姑姑可识得裴家人?”

“花匠而已,我本不喜鼓捣花木,识得他们做什么。”她毫不犹豫地道,“同裴家从无交集。”

若生脑袋一歪,靠在了姑姑肩头上:“我瞧那梅姨娘显然也是个不知事的,裴家出事的时候她年岁也不大,这些事应当都是事后她从旁人口中听说的。不管是谁,故意将您硬扯了上去,她多年来一直信以为真,对连家人恨之入骨。”

云甄夫人听到这,一贯波澜不惊的面上不复平静,声音愈冷,冷得像是三九寒冬里的冰刀子:“这浑说的人倒是也不难查。一来你既说那梅姨娘在裴家出事的时候,年岁不大,那她自然也就无法自己逃生,当初定然有人救了她;二来这人故意寻我出来担责,暗中必然不喜连家;三来正如我方才所言,裴家的花种得再美再香,也终究只是花,裴家归根究底还是花匠而已,区区花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