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只有一道渐行渐远的身影,以及沈砚轻描淡写的一句:“选妃的事不劳母后挂念,我自有打算。”

“你——” 皇后恼羞成怒,凤眸冷冽。

沈砚颀长身影逐渐融在日影之中,再不曾回头往后望一眼。

皇后抚着心口,咬牙切齿:“当初我就不该让他活命的,他就应该死在……”

侍女目瞪口呆,赶忙捂住皇后双唇:“——娘娘!”

她左右张望,屈膝半跪在皇后脚边,“娘娘,隔墙有耳。”

皇后心口起伏不定,到底不放心,抓住侍女的手叮嘱:“去,去找国舅爷,就说是本宫的话,让他近日无事不必出府,在家将养即可。”

侍女不明所以:“娘娘,二殿下应是在气头上才说的那话,再怎样,那也是国舅爷,二皇子的舅舅。”

皇后摇摇头:“你不懂,他……”

思及沈砚,皇后眼中流露出几l分不易察觉的厌恶,少顷,方道,“罢了,照本宫说的便是。”

……

皇后在御花园设下赏花宴,宴请京中贵女。园中花团锦簇,人比花娇。

太子成亲两年有余,又和太子妃伉俪情深,恩爱不疑。如今二皇子也到了适婚之龄,一众贵女争奇斗艳,仰颈张望,欲一睹二皇子的天人之姿。

盼了又盼,盼了又盼,袖中靶镜偷偷拿出好几l回,却迟迟不见沈砚现身。

众人交头接耳,众说纷纭。

宴席之上。

太子妃一身金丝织烟云蝴蝶锦裙,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莹润通透,扇水墨团扇执在手心,挡住头顶刺眼光线。

太子妃狐疑,目光在一众贵女脸上掠过,暗暗记下名字,又好奇:“怎的不见云家姑娘?”

她可是记得,皇后娘娘对这位印象极好,有意让她与沈砚成亲。

只如今时辰已到,云家姑娘却迟迟不曾现身,实为不妥。

侍女俯身,凑至太子妃耳边低语:“奴婢听人说,云姑娘身子不适,今日不曾赴宴。”

太子妃眼眸轻动,手中的团扇稍滞:“……母后怎么说?”

侍女小声回话:“皇后娘娘并未说什么,只打发人送了血燕去云府。”

满园莺莺燕燕,云堆翠髻。

话落,侍女又左右张望,悄附唇在太子妃耳边:“皇后娘娘刚刚还将身边的侍女都打发走,说是要和二皇子说些梯己话,后来奴婢瞧见,二皇子是冷着脸走的。”

太子妃诧异:“……二皇子走了?”

赏花宴是为着沈砚办的,如今沈砚不在,这场赏花宴哪还有必要的继续。只沈砚这般,莫过于太不给皇后面子了。

一而再再而二打皇后的脸。

沈砚向来和皇后关系不睦,太子妃若有所思,一双柳叶眉轻轻蹙起。

侍女狐疑垂首,欲言又止:“娘娘,这事……可要和太子殿下说?”

太子妃弯唇浅笑:“你真以为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