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谁姨母,终归人来了。

阿奴叫小伙伴划快点。

霍去病:“划那么快做什么?迎接她?”

“怎么可能?”阿奴惊叫一声,手上越发卖力,他的小船肉眼可见地越过霍去病。霍去病顾不上搭话,赶忙追上去。

七个半大小子一口气到岸边,霍去病勾住阿奴的脖子,“你还没说。”

阿奴:“关上门不让他们进啊。你不记得郎君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不请自来的神。”

大舅每天说的话多了,他哪能一一记住。再说了,大舅很少正襟危坐地告诉他们这些,多是做事的时候随口一提。也就阿奴天天记记记。

霍去病打小就懂待客之道,望着北方那群人迟疑道:“不好吧?”

“在咱们自己家,有何不可?”

霍去病心中忽然一动,点头附和:“对,我们家我们做主。走,回去准备去!”

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来偷船上的方几、斗等物。霍去病干脆放船上,只身拉着阿奴往家跑。五个半大小子慌忙跟上。

卫长君没顾上用午饭,不等于霍去病和阿奴不饿。许君和西芮在地头上的路上准备午饭。红枣糕是没了,西芮看着火用陶罐煮小米红枣粥,许君用卫长君买的铁鏊子做鸡蛋饼。不远处还有两口大铁锅,奴仆厨房里的锅,一口煮红薯干碎玉米等杂粮粥,一口蒸黄面炊饼。

许君看到霍去病急匆匆的模样,像是忘了锅在外面,“小公子,这儿。”

霍去病脚步一顿,回头看到许君右手锅铲左手长长的竹筷,也闻到蛋香,“知道了。”到大门口,问院里还有没有人。

奴仆们早趁着这会子没动静把牲口都喂了。一个男奴在他们身后说:“小公子放心,咱们都出来了。”

出来了好啊。霍去病拿出门里边的大锁,咔擦一声把门锁了。

搭话的男奴忙着搬玉米秸秆烧火,见状停下,“大白天锁什么门?”

“你不懂。等一下休要多言。”霍去病给阿奴使个眼色,二人朝许君走去。

五个半大小子犹犹豫豫,帮男奴拿玉米秸秆,回到大铁锅旁。阿奴到许君身边坐下,转过身才发现小伙伴们没跟上来。

阿奴觉着生分了,他们离小伙伴两丈,中间却隔着天堑。阿奴扯一下霍去病的衣角朝东看一下。霍去病不明所以,随着他对上一个小伙伴慌乱的眼神,福至心灵,“在哪儿做什么?过来!”

半大小子下意识找他的长辈。其母连忙说:“小公子叫你们,还不快去!”

五个半大小子跑过去,问他有何吩咐。

霍去病朝自个身后瞥一下,“等着!”

西芮看锅底下暂时不用加玉米秸秆,从水缸里舀一瓢水,“小公子,洗洗手就可以用饭了。”

霍去病和阿奴先洗,然后叫几个小伙伴洗。

昼长夜短,霍去病白天当真得吃五顿,西芮考虑到这点煮的粥多,够七个小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