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到明天还要跟他汇报这个季度的财务总结,我就想跳楼。”

某经理闻言,不由好笑:“之前你不是还眼巴巴地想凑上去吗?现在被重点关照,不开心吗?”

“开心你个鬼啊?我算术本来就不好,这账目捋清楚就不错了,还让我一夜之间整理好。我都要疯了!现在他一皱眉,我心里就惴惴,感觉下一秒就要砍头似的。”

“你不去我替你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别做白日梦了,不然,阿曼达和江澄就是你的榜样。是不是也想去非洲挖矿啊?”

“那还是算了。”

……

玩笑归玩笑,开过后,一个个又正襟危坐地回到了岗位上。

……

容嘉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他的声音:“请进。”

容嘉深吸一口气,抱着自己的东西进了门。

许柏庭在批阅文件,听到声音抬了抬头,示意她把东西放到一边的空桌上:“后面的休息室和更衣间,你也可以用。”

“好的。”容嘉手忙脚乱地整理起来,头都不敢抬。

他失笑,手里的笔轻轻搁置:“我很可怕吗?”

容嘉忙摇头,手里的动作却不敢停,到底是紧张。工作时的许柏庭,自然跟在家里的不大一样。

其实是她的心境改变了,联想起这位商场上的种种,对他有些敬畏。

而且,最近,他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

好在他的声音沉稳和煦:“你刚毕业,要一步步来,一切从基础的开始做起吧,平时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

“好的,谢谢许总。”

“不谢。”他拄着头,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上。

容嘉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人,骨小肉多,整个人看上去温润如水,软软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低头时很安静,跟她活泼的性子似乎不大相符,微微下垂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连成婉约的弧线,让人不自觉想起那句诗——

最是低眉一抬眼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

动静皆宜的美人,尤其是弹的那一首好琴,他很多年都没有听过那么有灵魂的钢琴声了。

琴声最能传达一个人的心境,只有真正纯粹的人才可以弹出那么干净的琴音。

不然,当年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也那么抵触别人的靠近?

许柏庭觉得自己有点失态,把目光移开,凝神静气,继续手里的工作。

容嘉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小桌上工作——那是不久前刚刚搬进来的。

许柏庭喜静,哪怕是魏洵,也只有在汇报工作时才被允许长时间在他的办公室里逗留。

这一点,容嘉自然不清楚。

头两天,她特别紧张,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但是渐渐的,见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严厉后,她一颗心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