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在夜里。他坐在一处孤零零的山石上,望着夜幕中破云而出的月亮,微微失神。

施云琳的身影总是一遍遍浮现在他眼前,他赶走脑海里撞见的今日尴尬一幕,努力去回忆曾经的过往。

回忆里的她,总是甜甜地笑着。她有着公主的骄傲,也有着小姑娘的撒娇柔弱。骄纵的她、甜美的她、温柔的她、奇思妙想的她……方方面面的她组成一个无比生动的形象,深深烙在施砚年的心里。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她不仅是兄妹之情?

是周泽明悔婚时?向来性子温和的他第一次压不住愤怒去揍了人。他怕见到一个受委屈的施云琳,他最受不了施云琳掉眼泪。哪怕她有时候央求他什么事情故意挤泪珠子,他都受不了。

不,不是那个时候。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在某个微风正暖的温柔午后,在某个不经意地瞬间,属于她的种子轻飘飘地掉进他心里。

施砚年甚至会想,也许上辈子上上辈子,他们就认识。

厚厚的云朵借着夜色的遮掩缓慢地移动,直到将月亮全部遮住,视线一下子暗下去。

正如施砚年无可奈何暗下去的所有天地。

怨恨吗?倒也不。施砚年从不知怨恨。过去不可更改,未来却可以因现在的努力而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时,施砚年从过于美好的回忆里回过神。他站起身,却因为枯坐一夜,忽然眩晕,差点跌倒。

再不舍地回望一眼,施砚年转身下山。

没有时间不舍,他要抓紧时间去铲除荆棘。

施云琳如愿地病倒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晕头转向,眼皮沉重,睁开眼的简单动作也让她眼睛火辣辣得疼。

她虚弱地环顾,树屋里只她一个,不见亓山狼的身影。她很口渴,身边却没有水,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得要命。

她闭上眼睛重新沉沉睡去,再次睁开眼睛时,树屋还是只她一个。

施云琳眼睫轻颤,撑着想要坐起身,却又无力地躺下。她从开着的窗口往外望去,看见了晚霞。

竟然昏昏沉沉睡到这个时候了?

她想生病躲避亓山狼的碰触,但她可不想病死!

想起睡前亓山狼想要掐死她,施云琳开始害怕,亓山狼不会走了吧?将她一个人丢在深山里?而且还是发烧生病的她。

施云琳开始心慌。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病死在这里。她再次撑着坐起身,忍住眩晕感,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起身,挪到门口,树屋的门被她费力推开,她往下望了一眼,不见生起的火堆,心里又凉了半截——亓山狼恐怕真的走了。

她艰难地沿着木梯下去,每踩一步,小腿都抖得厉害。终于踩到地面,施云琳腿一软,跌坐在地,她费力挪了挪,背靠着树干,虚弱地喘着缓一缓。

亓山狼起身,朝施云琳走过来。

施云琳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她微怔,慢慢仰起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