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饭还是要吃的。

就在附近的酒楼订了个雅间(yimixs)•(cc), 三人面对面▁(一米小+说)_[(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围着一张桌子吃饭。

过去了很多年,彼此相对都无言,尤其是在等着上菜的那段时间,沉默到了极致。

牧白多次想说点什么,缓和缓和气氛,可又话到嘴边,看着大师兄静默如白玉雕的脸,又半个字吐不出来了。

对大师兄总是有所亏欠的。

好在这个时辰已过饭点了,酒楼里客人不多,所以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牧白见两人都静默无言,便深呼口气,勉强笑着张罗着二人吃饭。

可却没一个人动筷子,眼看着满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点点散尽余热,一点点变成了残羹冷炙。

牧白夹了根青菜,在嘴里吃了能有半刻钟,终于还是被这死一样的气氛,折磨得爆发了,猛一坐起身,两手一拍桌面,大声道:“为什么都不说话?都不说话是吧,那我说!”

他偏头面向林宓,而林宓也在此刻望着他,眼里似有化不尽的浓墨,苦涩深幽得厉害,像是两汪深洪,乌乌的瞳孔此刻正紧紧盯着牧白的脸。

好似要将他的面容,一点点刻画在脑海中。

“大、大师兄,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在大师兄这种目光注视之下,牧白的气势瞬间颓靡了一大半,磕磕绊绊才问了这么一句。

林宓道:“何谓好?又何谓不好?”

失去了牧白,他怎么样,才能好?他突然之间很想喝酒,但他是个道士,并不能沾酒,可眼下却对烈酒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就像是对牧白一样,明知不可为,还偏偏要为,最终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这一句反问,把牧白给难住了,他想,大师兄应该过得并不好,从前可是玉霄宗的大师兄,在修真界名声可是响当当的,虽然现在名声更响,但想来这些年颠沛流离,四海为家,过得并不算好,身上的白色道袍,虽然干净得不染纤尘,但还是看得出来,浆洗了很多遍,有些地方已经旧到有些起毛边了。

长久的风餐露宿,让大师兄看起来十分消瘦,少了几分年少时的张扬肆意,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沉稳内敛,算算年纪,大师兄今年也三十六岁了,但从面容上看,不过才二十五、六,可他的气质却已经如同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似还没有完全盛开的牡丹,在牧白死得那一刻,就从根本糜|烂,一直拖着行将就木的身躯,隐忍到了今天。

而就在今天,阔别已久的故人,终再重逢,纵是千言万语一齐涌上心头,可情这一字,宛如刀锋,早已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在同时面对着昔日的师尊,以及昔日的师弟时,但凡关乎于情的话,半句也说不出口。

林宓明白,他和牧白实则是有缘而无份。

今生能再见一面,都是苍天厚爱了,他又何必再去强求,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林宓笑了笑,然后他又敛眸,再次沉默。

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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