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夕阳以及那田野间微微发白的田间小道, 将头缩了回去。冲着红姨等四人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坐在车窗旁的柳儿温婉纤长的脸上带着几丝不赞同的神色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连忙伸手将车窗关上锁紧,又看了看二小姐被风吹红冻红的脸儿,略带不满的道:“小姐好歹可怜可怜我们罢,一路上您这天天看,日日看的,这外面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这天一日冷过一日的,当心吹病了。”

合儿一面提了红泥小炉上的铜壶给二小姐沏茶,一面附合着道:“就是呢,眼看就到地儿,小姐就消停一会儿吧。”

青篱讪笑一声,伸手捂了捂微微发凉的面颊,接过茶水,呷了一口,“我哪里有那般弱?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呢。”

这四人一脸的不信,小姐这话说过多少回了,每回都是敷衍她们了事。

青篱环视这辆超大的马车,伸出手来,细细摸着身下约有五寸厚的锦缛,又把头微微扬高了几分。将头顶在车厢壁之上,感受车厢壁上面那同样厚厚的柔软——那人是何时找人定做的这马车,她不得而知,只知道,因这辆大马车,她的这次长途跋涉格外安逸舒适。

杨岿海见车窗关闭,这才扬起马鞭加快速度径直向长丰县城奔去。

长丰县的主街名叫双墩大街,因长丰县东城门外十里处的双墩码头而得名。双墩大街横跨淇河桥,南北贯通,直至南城门,是长丰县最繁华的街道。

在淇河桥边,有一间三层楼高的老字号客栈,名叫“仙客来”,此间客栈是长丰县第一号权贵平西侯府名下的产业,各地来往的商贾权贵或因着这客栈的干净整洁,或因着平西侯府的名头,大多会选择在此歇息,生意十分红火。

此时正值傍晚,正是来往客商投宿住店的时间,“仙客来”门前停着几辆马车,马的嘶鸣声,伙计的热情招呼声,以及住店客人的叫嚷声。交织在一起,份外热闹。

张贵正立在客栈外,不停的向北面张望,脸上带着几分焦色。——他是在青篱离京的当日,快马先行,提前到这里打点打点。

突见那辆超大马车出现在视线中,急忙奔到路边侯着,马车刚一停稳,连忙上前朝着杨岿海行礼笑道:“杨镖头,一路辛苦了。”

又朝着车厢行李道:“小姐,小的是张贵。客栈到了,请您下车。”

杏儿与合儿率先跳下马车,接着红姨与柳儿也跟着跳了下来,青篱也跟着下了车,“张贵,你何时到的?”

张贵恭敬回道:“小的到此地已有十余日,小姐一路上可劳累。”

青篱笑着摇摇头,转向杨岿海:“整日坐在车里,哪里能累着了?从京城到这里本该是十天的行程的,我们硬是走了二十天多天,若是说累,怕就属杨镖头最累了,这一路的风霜暂且不说,单说杨镖头原先走南闯北的,定然是个喜走快路的,为了照顾我们,硬生生的耐着性子,在路上晃了这么久……我代她们在此谢过了。”

杨岿海微微弯了腰恭敬回道:“杨某此次受托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