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梁祁烨绕着宫墙走了一圈,走到一处偏僻角落停下,趴在墙上听了会儿,没声儿,捡了块石头往墙里扔,没动静,那应该是没人了。

梁祁烨蹲在墙角扒开杂草,一个小狗洞露出来,他被父皇禁足了,休沐日也不许出宫,他在宫里转了好久才发现这个狗洞,今天他就是从这儿钻出来的,他约了下回和二哥见面,还得从这儿出。

这狗洞太小了,梁祁烨如今的身形勉强能钻过去,他扒开草丛冒了个头,眼前是一双穿着宫靴的脚。

————

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咕嘟冒泡,一白一红仿若阴阳两隔,听说鸳鸯锅又叫阴阳锅,红汤是阳人吃的,白汤是阴人吃的。

迷信。

宜黛挑了个靠窗的位子,窗外是一条小河,时常有轻风微拂细柳飘在窗边,她折了枝柳条捻在手里把玩,时不时看向门口,都中午了,怎么还没来,他还被他爹禁着足么?今天出不来了?

时值盛夏,大中午来吃羊肉锅子的真没几个,店里一开始只有三四桌客人,后来那些人都吃完走了,就剩宜黛还枯坐着,小叶子闻不惯羊肉味儿,去对门的茶楼呆着了。

“小客官,你等的人还没来啊,你先吃吧,这锅子都凉了。”

宜黛望着满桌生羊肉毫无食欲,原来就算是美食也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才觉得美味呀。

宜黛没有动筷,结了账就走了,去对门喊小叶子,一起去齐远伯府,让小叶子去敲门找人。

沈嘉行听说门外有人找,来到门口见是宜黛的随从小叶子,小叶子说道:“沈公子,我们二爷找你。”

沈嘉行笑了笑,二爷?还真不习惯这称呼。

宜黛穿了身男装站在沈家拐角处的巷子口,沈嘉行跑过来,“宜黛姐姐,你怎么来了?找我何事?”

宜黛笑道:“上回你来庄子上我没招呼你,听说你还送了宜舒一个手串儿,又让你破费了,今日我进城办事,去如意坊买了些糕点,有你最喜欢吃的海棠糕,送些来给你。”

沈嘉行笑咧了嘴,“多谢姐姐。”

宜黛望着他笑意温柔,问道:“近日还好吗?家里……学堂都还顺遂吧?”

“家里还好,学堂……我已经不去宫里上学了。”

宜黛惊讶:“为何?”

沈嘉行说起此事便苦了脸:“二皇子被陛下送去北疆军营了,估摸着这几年都回不来,我是他的伴读,他不在我就不必去上学了。”

宜黛不敢相信,“他才多大,这时候把他送去军营做什么?”

沈嘉行说:“是因为二皇子犯了错,这事算是对他的惩罚吧。”

“他犯了什么错?”

沈嘉行抿嘴叹气看苍天,“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错,就是吧,二皇子最近交了个朋友,我没见过,他老和我说起那个人,最近几次休沐他都和那人呆在一起,有一回他们误入……不好的地方,被四皇子看到了,四皇子在陛下面前告状,陛下便将二皇子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