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解惑。”中年男子道。

好为人师乃是人之通病,而在读过些书的人身上。这种通病最是严重,自古以来,溺死者多为善泳之人,同理,好卖弄口舌者也多为读书之人。那书生也不例外,初时还有几分警惕之心,但中年人态度诚恳,屡次三番地求教,这让他心怀大畅,不禁有些飘飘然:“阁下既是如此说了,那小生倒不好缄默……阁下贵姓大名?”

“免贵姓国,单名一个民字。”

“国民……国民……这倒是个好名字。”那书生不禁扑噗一笑,但听得中年人身后随侍者冷哼了一声,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便拱手道歉:“兄台名字太过奇异,小生一时忘形,还请恕罪,小生姓郑,名琼,字玉京。”

“还请玉京先生为我解那自称国民之人道。

“自从《大宋时代周刊》停刊之后,《大宋日报》便成了天子喉舌,欲知天子之意,便须看《大宋日报》。这几日里,《大宋日报》都是关系天子北巡的消息,特别是天子在车站时说的那两句话……显然,这话在临安天子说出来也不为人重视,是有意到汴梁来说的。”

郑琼说到这,声音压得更低:“天子意欲推行官制改革,原先与士林达成妥协,但一年来灾异不断,士林中颇有非议之声。天子到汴梁来,其实是警告那些包围天子的小人,若是他们再掣肘牵制,那么天子便要另起炉灶,让他们如同去年那批人物一般卷铺盖京先生果然多智,连天子心思都能揣摩得出……可天子为何不在徐州说这话,不去燕京说这话,偏偏来汴梁?”

“这自然与真公有关了。”郭琼笑道:“如今身肩天下人之望者,不过三人,临安魏了翁,汴梁真德秀,东北耶律楚材,此三人,真丞相之才也。魏了翁在京中,身边多有腐儒,故此步步受制,耶律楚材在东北,路途遥远,且东北展虽快,终究底子差了,在我大宋中地位不高。唯有真公,镇中原已近十载,政和人睦百废俱兴,在先前官制改革之策推出时,真公曾登,助了天子一臂之力,如今天子觉得遇着麻烦,自然要来寻真公了。”

“有理,有理。”那自称国民之人连连点头,大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是哪来的风俗,在脸上涂着什么粉,一笑之后,脸上的粉便束束直落。郑琼被他笑得有些不快。微恼道:“国先生大笑。想是不以为然了,不知郑某哪里说错了?”

“不,不,郑先生说得有理,国某受教了……”姓国的拱手道。

“哼……咦?”郑琼哼了一声,正要再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指着国民,面上也变也颜色。

“嘘,嘘。难得浮生半日闲,你若是认出我来了,也不要声张。”那国民压低声音道。

“是,是!”郑琼一边连应,一边冷汗直冒。

他爱看报,自然在报纸上见过天子龙颜,方才时候,因为眼前人妆扮得巧妙,所以他没有认出来,但当觉察到对方脸上敷了粉。他立刻就意识到,这自称国民者。竟然就是当今天子。想到自己竟然在天子面前大放厥词,将自己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