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布麻衣的奴隶正一脸痴呆, 他这一愣神, 就被身后满脸横肉的监工抽了一鞭子,呵斥着一刻不停的干活。

平日细皮嫩肉的小书生,哪里遭遇过这些。

谢桢心中也道,这娃也太惨了,在画皮世界中居然是这么个身份,有苦头吃了。

东方欲晓也是一愣,这不是他上央宫弟子吗?怎的会……

谢桢说道:“红尘宝镜中,很多时候皆是用他们不愿意的身份,或者不敢直面的身份和处境开始。”

“比如离剑天的苏子期,在这红尘宝镜中,身份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山贼,每日在恶念环绕中保持着心中最纯净的善念。”

东方欲晓嘴角不由得上扬,莫扶舟那侄子他也是知道的,出了名的惹是生

非不服管教,若是能在恶念环绕中保持住纯善,以后也不容易走上邪路。

心中也有些惊讶,这红尘宝镜,简直就像是为修士练心而生的一般。

作用恐怕比想象的还要重大。

若是如此,他上央宫的这些弟子必有所得,算得上是一场难得的际遇了,怕是要欠谢桢好大一个人情。

思考间,古镜的画面一变。

这次的小书生,变成了一个屠户的儿子,正在面色惨白的拿着屠刀,对着案桌上的肉,旁边以屠宰为生的屠户正在催促着剁骨宰肉。

那小书生,拿刀的手都在哆嗦。

以东方欲晓的心境来说,这不过是凡人谋生的手段,称不上什么善与恶,修士需要的是持怜悯之心,以己渡人。

然对于从小读圣贤书,不知世间疾苦,只知道悲天悯人的这些小弟子来说,怕是一场红尘磨砺了。

只见那弟子开始磨磨蹭蹭地对案桌上的肉开始念起了《大道公义》。

一个屠夫之子,免不得要挨一顿毒打。

东方欲晓也是无奈,他们上央宫的弟子初出茅庐时,基本都需要面对这样的困扰。

而作为修士,持怜悯之心自然是好的,但人这一生哪有不沾染红尘的,道心有隙,难免会被邪祟利用,邪祟可不仅仅像那屠户一般,只是毒打一顿。

此时能在红尘宝镜中直面内心,以后行走天下,也能免去一些劫难。

这红尘宝镜,在以非常法,历非常劫。

古镜的画面又转变了几次,每一个弟子都有奇奇怪怪的身份。

谢桢嘴角也是抽动了一下,没想到上央宫这些小师侄的内心,颇为精彩啊。

当真是人生百面。

画皮世间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

一些弟子在慢慢接受新的身份后,开始想起进古镜之前,东方鹿闻让他们去除祟的话,对于修士而言,这事不能耽搁,不然时间一久,更多人就会遭殃。

一番打听,或快或慢地找到了王生府邸。

置于除祟的过程,比起离剑天的剑修还不如呢,毕竟上央宫擅长渡厄而不是打斗,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