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大员又是承泰天子旧臣,牵涉极广,这种事在承泰天子那里几乎形成惯例。可现在听起来,似乎王世女另有章程安排。

事实上,这在羽九玄看来根本就不叫事儿。她对哪些朝臣跟别的公侯私下有往来或有勾结都不是很在意。

大凤朝里贵族间的血缘、姻亲关系极为复杂。每个公侯府都子孙众多,且各有选择,不可能因为选择投效谁就跟家里的亲戚全部断绝关系。

水至清则无鱼。南疆如果要防成那样,满朝上下,将无一可用之臣。

她保障好南疆朝堂安稳,不出动荡,百姓们能安心种粮经商维持前线供应,其它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波折。

羽九玄处置吏部左侍郎的方式,跟她的语气一样,轻描淡写,“你在殿前行凶,也算是为乔世侯效死,我倒是想看看他对为他效死之人是何态度。也不知道他会把你当成弃子任你自生自灭,又或者是让你觉得他救不了你,进而自绝。” 她扭头对羽青雀说:“放了他,先让他跑半个月,再抓回来,把人头给乔世侯送过去。”

吏部左侍郎管役怒道:“士可杀不可辱。”

羽九玄淡声说:“折辱你的,只能是你自己。你若是认为乔世侯救不了你,自绝便是。”她心头微动,对羽青雀说:“听闻云鸦堂姐回来了。”

羽青雀回道:“正在府中。”羽云鸦,她唯一的女儿。她母亲过世,她公务繁忙,家中许多事务交由她的夫婿带着女儿在操持。

羽九玄点头,说:“那便让焦明和云鸦堂姐办这差使。”

殿上的文武朝臣直侧目。吏部左侍郎在吏部的官职仅次于吏部尚书,朝廷三品大官,家世、才能、信任样样不差才能当得上,他闹出这么大的事,王世女竟然派两个小娃娃来办这差。

吏部左侍郎管役满脸羞愤恨不得当朝撞柱自尽。

羽九玄挥挥手,让玄甲军把吏部左侍郎押下去,继续商议朝政,商议吏部左侍郎商这个缺由谁来接任。

殿前行刺案,仿佛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处置了,连点浪都没掀起来。

散朝后,羽焦明并没有因为昨天被行刺便害怕得不敢再跟朝臣们一起走正门。山里有野兽,那便磨锋利武器保持足够的警惕,以保障在野兽在袭时能够将其击毙而不遭其所害。畏惧只会让野兽扑咬得更加凶猛。

羽九玄把堂姑羽青雀、堂姐羽云鸦和弟弟召到书房,交待他们差事。

她父母离京,鸾城蛰伏的各路公侯的人蠢蠢欲动,需要她堂姑坐镇紧盯和牵制住各处,以防生乱,这时候不能派她堂姑出去。她并不知道乔世侯的底细,对方又以谋略出众闻名天下必有过人之处,便得防着把管役放出去后,会被人救走的可能。

羽焦明不满七岁,羽云鸦才十一岁多,两个总角小儿跟一方诸侯较量,即使输了,也是历练长本事,不丢人。

羽九玄说道:“欲擒故纵,引蛇出洞。乔世侯蛰伏在南疆的人,如果不救为他效死的人,必损声名。他们如果出来救人,便是中了我们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