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满眼期许, 随手抓住只白犬便要拧断喉咙。

白犬忽然发出声惨叫, 如同撕碎某种屏障,方才还算和善的宁拂衣却忽然暴怒,周身魔气四溢,眨眼便抵住掌柜七寸,将其按于地面,在喉咙中发出骇人低吼,将那掌柜吓得尾巴卷了几个卷儿L,连连喊起了饶命。

忽然暴起的宁拂衣将周围众魔都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混在人群中的褚清秋则忙抽出白绸,将那小白犬护住的同时,也缠着女子腰身,将她硬生生拽开。

宁拂衣双脚离地,随后怒而震断白绸,挥剑指向褚清秋:“又是你,本尊可是魔,你真当本尊不会杀人么!”

“你杀便是。”褚清秋没再运功,而是开口道。

说罢,她甚至将心口往宁拂衣剑刃上凑了凑,捡回条命的肉铺掌柜忙屁滚尿流地爬进门,任由铁笼倾倒,里面的灵兽崽子叽叽喳喳逃窜。

她笃定了宁拂衣不会动手,宁拂衣也确实如此,她捏着剑柄的指尖攥得发白,而后收起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褚清秋抿唇,俯身捡起那只没有逃的小白犬,放进怀里,再次默默跟上。

宁拂衣这次走出了魔市,沿着魔界凹凸不平的石头路而行,穿过满是食人蝶的沼泽,往背风的山谷走去。

“莫再跟着我。”她在沼泽中停下,挥手驱散一片蝴蝶,那些蝶翅上都有一双明黄色的眼睛,飞起时眼睛会闭起来。

“滚开,听清了么?”她转过身,眼神阴郁,掌心凝聚滋滋电光。

“你很害怕。”褚清秋没有躲,甚至没有挡,而是平静道。

“本尊是魔尊,本尊怕什么!”宁拂衣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掌心电光挥洒出去,溅起一片泥水,“你有什么资格揣测!”

泥水打湿了褚清秋的裙摆,还落了几片在她肌肤,但她不曾躲避,那双洞察一切的桃花眼睁着,前行半步。

“你不知晓自己是谁,又不信旁人所说,更不敢信任何人,所以你害怕,怕人发现你的胆怯,怕人发现你不敢杀人,发现你不是魔。”她说。

“你连一只狗都不舍得其死,却佯装暴虐嗜杀。”褚清秋又往前一步。

宁拂衣平直的肩膀些微颤抖,她紧盯着褚清秋,最后冷声道:“滚。”

“我说中了。”褚清秋忍着心头微痛,继续道。

“我让你滚!”宁拂衣眼角已然泛红,惶惶不知何处,缠绕她数月的噩梦回荡心中,在梦里她被无数道黑影不断吞吃,睁眼时,每个人都像梦里吞食她的恶鬼。

罡风溅起泥沙,一道雷电涌向女人,褚清秋忙挥手抵挡,足下被雷电劈出道半人高的沟壑。

宁拂衣在沟壑那端望着她,眉眼凌厉,看了一会儿L忽然转身,黑袍被肩头左右甩着,很快离开。

褚清秋呼出口气,掌心捂住胸口,眼神软了下去,周围只剩漫天的蝴蝶。

半个时辰后,褚清秋回到魔窟,穿过来时的路回到魔殿,殿门口守着个女子,是寒鸦,她正抱着个暖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