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很快便知晓了那是什么,褚清秋沉默地带她走入偏殿,弯腰从床榻下抽出个木箱,箱子打开,耀眼的红出现在眼前,被日光一照,埋在丝线深处的金丝流光溢彩。

宁拂衣的眼被红色刺得烧灼,她盯着其看了半晌,而后伸手拿出,风一样的布料从指尖滑落,衣裙很快展开。

是婚服,看起来是人间的式样,但更为仙风道骨一些,少了许多的繁杂零碎,腰间挂满细细的金丝,风一吹,就如麦草成浪。

裙摆用墨条绘了两只鸟的雏形,像是鸳鸯,不过不知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还是别的原因,并未绣丝线上去。

宁拂衣指尖抚过那些努力的针脚,不知作何滋味,原来苏陌闷在屋中半月,竟是在做她们的婚服。

鸳鸯虽未动针,但一旁却歪歪扭扭绣了字,却并非是她苏陌的名字,而是褚清秋的。

眼眶一时胀得发疼,她看向褚清秋。

“料子是她求九婴要来的,是鲛人织就的云锦。”褚清秋看着那婚服说,声音不再淡漠,而带着些许沙哑。

“她不擅绣功,这几l日,累极了。”褚清秋又道,她轻轻抚摸着婚服的衣袂,将其放在心口。

苏陌是她,却是另一个她,是她难以成为的自己。

衣袂上传来淡淡的香气。

宁拂衣没说话,她低头揩去眼角湿润,而后笑着开口:“可是鸳鸯还没绣,要如何呢?”

“我来。”褚清秋脸又红了,她为难地看着细密的针脚,从床头拿出个八角的针线盒。

宁拂衣看着她笑而不语,随后从她姿势别扭的指尖将针线拿过来,熟练地穿针引线,坐在榻上,沿着苏陌绘好的痕迹,一针针绣起来。

褚清秋本以为她是玩笑,但眼瞅着嬉戏的鸳鸯逐渐成形,饶是她都满心震惊,仿佛头一回见到宁拂衣似的,盯着她看。

“怎么,惊讶了?”宁拂衣手指纷飞的间隙,抬头冲她挑眉。

“我,不曾知晓,你竟还会这个。”褚清秋在她身旁坐下来,越过她肩头去看那银针。

“我从没说过我不会。”宁拂衣说着垂下头,认认真真绣花,绣花之时,她眼角眉梢的妖冶消失,看着安静很多。

褚清秋看了一会儿,将手抬起来,犹豫着伸进宁拂衣臂下,从身后将她圈住,而后低头搁在她肩上,静静待着。

“宁拂衣,我很爱你。”她忽然道。

宁拂衣一愣,随后含笑继续动作,道:“我知晓。”

话音刚落,她腰上软肉被掐了一把,宁拂衣吃痛的同时,嘿嘿笑出了声。

屋中又安静了好一会儿,身后便又传来女人冷漠,但难掩羞涩的声音。

“衣衣,我们成亲吧。”

……

褚凌神尊和诛天神魔要成婚的消息一经散播,便狂风一样席卷了整个仙界和魔界,各派修者皆被这消息惊得舌桥不下,跑去同相熟之人求证,一时间,远到隐居散修,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