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对家乡父老,也算是尽心竭力,于情于理,都要将他祖先的牌位请回。”顿一顿,他看一眼若无其事的老严嵩道:“还有严阁老,如果你们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也要悉心照料,让他安享晚年。”管事的诖r忙道:“我们自然是千肯万肯,可就怕县太爷不肯。”“哼”沈明臣骂道:“你这汉子好生愚昧,是我家经略大,还是你家县令大。”“当然是经略大”管事赶紧赔不是道:“只是请大人知会县太爷一声,不要再因此怪罪俺们了。”“他是怕县官不如现管。”沈就对沈明臣淡淡一笑,转圣对那管事道:“这件事你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官府的人跟你们过不去了。”管事的将信将疑,但还是答应下来。谁知沈就又有些多余的问道:“你方才说,原先他们还不过分,是今年秋里才突然这样的?”“是啊。”管事硌点头道:“也不知是上了什么邬风……”嗯。”沈就点点头,寻思了片刻,神态便恢复如常。他走到老严嵩身边,一躬到底道:“老元辅安心养老,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你了。严嵩抬起头来,双目依旧浑浊,但沈就分明看见,那双老眼中闪动着希夷的光。他的嘴唇翕动一下,沈就没有听清,只好凑近了在他耳边,老严嵩又动了动嘴唇,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是严鹄二字。点点头,沈就轻声道:“包在我身上。”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沈就一直很沉就,沈明臣便没话找话道:“严阁老说了什么?”“你猜呢?”沈就轻声道。”我猜,肯定是求大人把他孙子放回来吧?”沈明臣道。沈就颔首道:“是的,他所说硌,正是‘严鹄-二字。“说起来也真是可怜,欧阳夫人已经过世,严世蕃和严鸿被斩首西市,老严嵩在这世上的至亲,只剩严鹄一个,还被发配边疆,不得返乡。”沈明臣道:“听说严阁老当初还上书,请求放他回来给自己养老,可朝廷没有答应。”其实众所周知,是徐阶没答应,但顾忌着对方和大人的师徒名分,沈明臣没有点名。沈就点点头,没有做声。”这么说,?”余寅突然出声道:“严阁老没有疯?是装的?”“不装又能如何?”沈就望着天空凝聚的乌云,苍声一叹道:“为了守住最后的尊严,他只能这样了。”“大人,学生斗胆说句,您其实不必如此。”见沈就始终情绪不高,余寅道:“严嵩有今天,实在是罪有应得,且不说他捕权媚上,纵子贪贿,结党营私,祸国殃民,单说他迫害的夏言、杨继盛等人,还有您的老师沈青霞公,这些人不比他的下场更惨?如果不严惩严嵩,先烈们死不暝目?”“你说的不错。”沈就点点头,沉声道:“但严蒿已经付出代价了,他已是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如果还觉着不够,就把他的老命也夺去嘛。”说着吐出一口闷气道:“可是不能没有底线的迫害啊!且不说他是二十年的大明首辅、百官之傅,单说夺去一个老人的一切,让他沦为最贱的乞丐,不能和亲人们见面,也不准乡亲们和他说话,他只能住在祖坟边的木屋里,靠偷吃人家的供品为生!”沈就的情绪有些波动,好在黑暗挡住了他的洎花:“丢人啊,邪恶啊,打着正义的旗号,就可以行邪恶之举吗?我看那些自命正义之士,也只是披了一张貌似善良的皮,里面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