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小的院子里灵气充溢,各色繁花不计时节地开着,一株月纱海棠是前几年弱水沉箫送来的,此时正开得娇怯。

还有一种花叫覆雪荼蘼,正好在侧边门前的花架上,红色的花瓣只要被阳光照了就会从花瓣外面一点点褪色成雪白,叶子也是同样,一架子的荼蘼花,架上是白,架下是红花绿叶,“覆雪”二字因此而来。

看着那些花,夕昔笑着说:

“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别人的心魔劫都是什么‘求不得’、‘怨憎会’,到了我这儿,我就是看见自己一遍一遍地走在黄泉路上,走黄泉路,过奈何桥,每次都有人跟我说什么,我都摇头。”

午后的阳光照在覆雪荼蘼上,白色的花瓣几乎要被烫成金色的。

夕昔认认真真说着自己的“心魔劫”。

“后来,我听清了,有人问我‘你不后悔吗’?我都摇头。”

秦四喜剥虾壳的手慢了下来。

鹅和天道猫猫也都看向了说话的女子。

夕昔却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然后,我突然看见了秦前辈,前辈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跟我说话,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心魔劫也过去了。”

天道猫猫舔了舔爪子,仿佛突然对这个小修士有了些兴趣。

飘飘摇摇,它飘到了夕昔的面前。

舔着爪子飘过去,又舔着后腿儿飘回来,啥也没说。

只是它绿色的眼睛瞟了秦四喜一眼。

秦四喜:“……”

怎么说呢,一只猫猫一边舔着爪爪一边试图暗示你“我有话咱俩悄悄说”的样子,非常……非常……

有个词叫鬼鬼祟祟,天道猫猫这做派可以说是“猫猫祟祟”了。

鹅看见了猫的样子,展开翅膀,拍在了天道猫猫的屁股上。

“喵!”

一猫一鹅立刻又打得白毛乱飞,小纸鹅也飞速跑出来助阵。

秦四喜无奈地给这两位祖宗让开地方,对夕昔说:

“咱们出去逛逛,不带它俩,你正好带我在城里溜达溜达。”

可以逛街吗?!

鹅和猫同时停住了,被鹅用翅膀扇下来的猫毛还晃晃悠悠在半空中飘着。

“逛街,鹅也去!”

“喵也去!”

秦四喜先看了鹅一眼,又看向天道猫猫:

“学鹅就学呗,你这腔调怎么还比鹅甜了那么两分?”

天道猫猫:“……”

一直坐在栏杆上的小纸人一直在看着,偶尔晃晃小脚,看着鹅和猫打架,它还会外头,好像看热闹看笑了似的。

秦四喜领着鹅抱着猫,衣袖从栏杆上拂过,小纸人就轻飘飘地贴在她的衣角上。

这个小纸人自然就是陆小六的魂魄所在,安安稳稳坐在秦四喜的袖子里,探头探脑,他自己还玩得挺高兴。

“好好一个胳膊,还坐了两层……幸好你现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