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靠路边。

霍旭西和甄真准备上楼,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小区里出来,看见他们,加快步伐上前。

瞧着眼熟,想半天,原来是给甄真过生日的富二代。

叫什么来着?

“真真。”杨洛满脸担忧与急切:“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爸说你离家出走找不到人,吓我一跳,以为出什么事,连夜搭飞机来舒城。”说着脸色难看地瞥了眼霍旭西,继续问:“你去哪儿了?”

“我没事。”

“有什么难处跟我开口,我会帮你,别自己扛着。”

“知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为了你,我任何事情都愿意做。”

甄真眉宇微蹙,撇开脸,对过分的殷勤感到压力和不适。她不喜欢男人自诩深情的姿态。

而在外人眼中,杨洛钟情甄真多年,到今天依然热切,一通电话就让他从北都风尘仆仆赶来,可见其用心和诚意。

既然有朋友照拂,霍旭西放心,也颇为识趣,打个招呼准备离开。

“阿旭!”甄真下意识喊出声,目光隐约带着害怕的意味。

霍旭西闻声回头,挑眉抬抬下巴,朗笑道:“脸皮厚点儿,万事大吉。”

像是留给她最后的鼓励和安慰。

甄真的心揪起来,忽然惊觉,这个男人从此与她再无任何关系了。

——

阴雨天,陆梨和老太太提着大包小包回老家给外公上坟。

香烛纸钱金元宝,都好说,直接从店里拿。另外还买了鞭炮、鲜花和白酒,以及外婆亲手做的酱肉包。

天没亮出发,车开到村口,外边濛濛微雨如飞丝,祖孙两手提满东西,没法打伞,戴着帽子埋头上山。

“走慢点儿老太太,当心摔跤!”陆梨瞪着满靴子湿泥,一路埋怨:“就不能挑个好天气给外公扫墓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非得今天回!”

“你外公已经连续晚给我托梦,想吃酱肉包子,老头馋得很,再不给他送,我心里不踏实。”

说话间雨慢慢停了,秋意正浓,满山草木姹紫嫣红,稻田一片金黄。可惜天色阴沉,乌云淡淡,像人的魂魄缓慢飘浮。

到墓地,外婆收拾坟上的杂草,陆梨按单数摆放祭品。

“当时就不该葬在老家,他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里,多可怜,还不如迁到陵园,和你爸妈作伴。”

“那就迁嘛,我去买墓地,挑个吉时动土。”

“说得轻松,你外公当时是土葬的,迁到公墓得重新火化,我想到那个场景就不舒服……”

“现在都有专业的迁坟团队,又不用你亲手开棺捡骸骨。”

外婆听得心惊,越想越舍不得:“要是看见他的骨头渣子,我怕不是得哭晕过去。”

陆梨摆好香烛,端端正正跪下磕头,口中念道:“外公外公,您老人家想换地方住的话,给外婆托个梦,我保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