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的确是匪夷所思的,可抽丝剥茧过后剩下的确实只有残酷。皇帝是抵死都不想到,原来问题不是出在野心,而是那所谓的齐攸王根本不是原来的皇弟,是另有其人。

“当年的沐国公一案,逃出沐国公的副将一名,去年的时候又被假萧容杀了。不过临死前,那副将告诉了我们真相,也让我们更清楚这假萧容的真面目。皇上还不知道吧,当日的无极宫之祸的幕后之人就是这位假萧容。”赵无忧笑靥凉薄,“底下有一人,名曰赵无极。”

皇帝满嘴的鲜血,已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赵嵩当日是想救了这赵无极,毕竟这赵无极是赵家真正的骨血,是他赵嵩唯一的儿子。”赵无忧嗤冷,“不过他失算了,他让这十多年来饱受痛苦,我便让他尝一尝丧子之痛。总归是一报还一报,谁都别放过谁便是了!”

“赵嵩!”皇帝忽然笑了,“你们都把朕当成傻子!”

“皇上这话错了,咱们可没把皇上当成傻子,是皇上压根就没有搀和在其中。天塌了还有丞相府还有齐攸王府,皇上何时担心过?”赵无忧笑得凉凉的,“皇上只知道修仙问道,你怎么知道兵临城下是怎样的惨烈,你更不知道当日金陵城破是因为什么?”

“罢了,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皇上还是好好休息吧!”赵无忧行了礼,“微臣告退!”

皇帝咳嗽着,“赵无忧,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

“皇上还能继续听下去吗?还有勇气继续听?”赵无忧笑问。

皇帝瞪着她,“说!”

“皇上这皇位本来就名不符实,先帝是真当留有遗诏,把皇位传给了齐攸王萧容。可当时萧容要美人不要天下,是以并不接受这皇位。赵嵩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斗胆模仿了先帝的笔迹,重新写了一道遗诏。”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所以那一次的锦盒之争,是确有其事。”

“锦盒是从齐攸王府拿出来的,摩耶一直在找这东西,不过很可惜他一直没能找到。皇上还记得齐攸王府的明镜楼吧?听说这里头住着一个女人,可齐攸王一直不敢让她出来,知道为什么吗?那女子是巫族之人,来自提兰国。”

“所以那一次齐攸王出兵提兰,本就没打算要灭了提兰。就因为他这份心思,是以被摩耶杀而代之。摩耶假冒齐攸王,彻底的毁了提兰。可惜他棋差一招,没想到明镜楼里的人早就得了音讯,带着孩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前不久,微臣不才,堪堪拿到了那一道先帝遗诏。”赵无忧勾唇浅笑,“所以……微臣会替皇上物归原主,请皇上不必再挂念。您修仙问道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在乎这皇位是谁来坐,微臣就做个主,替您处置了这些凡尘俗世,免得误了皇上的成仙大业。”

皇帝趴在床边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赵无忧。

可赵无忧哪里会理他,转身便走出了寝殿。

皇帝在身后喊得歇斯底里,可也始终只是绝望的声音罢了!赵无忧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