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后门抬了出去。

……

角门后院, 宁殷穿着内侍的赭衣从假山的洞穴中走出。

洞穴阴影中,一个被剥了衣裳的小太监倚在石壁上,已然昏死过去。

宁殷面无表情,将他的脚往里踢了踢,这才端起地上的瓜果盘,混入来往的内侍队伍中。

角门处,两个宫婢扶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上赵府的马车,宁殷自门口路过时,刚好瞥见塞进车内的一片裙角,以及一点精美小巧的足尖。

藕丝绣鞋,有点眼熟,不像是赵家女人能穿得起的款式。

赵须瘸着一条腿,警惕地环顾一眼四周,方跟着跃上马车,飞快离去。

一切发生在须臾一眼之间,宁殷不辨喜怒,继续往里走。

德阳长公主府邸只有一处无人能去的僻静之处,便是佛堂后的静室。

一个大活人没法瞒过禁军运出府邸,以宁檀那精虫上脑的性子,若真想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必定选那处静室。

佛堂前的荫蔽石路上,果然见两个太监鬼鬼祟祟抬着一包人形物体。

宁殷隐在门洞之后,望着那锦被包裹下露出的女子发髻,阴冷了目光。

脚尖勾起一块石子攥在手里,屈指一弹。

后头那个太监脚腕剧痛,顿时“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锦被散了,滚出一个海棠裙裳的女人,仰面朝上。

见到那女人眉眼的一瞬,宁殷眸中的杀意一顿。

那不是虞灵犀。

“当心点。”

另一个太监连忙将女人重新卷入被中,叱道,“太子殿下对女人最是挑剔,摔坏了可就完了!”

两人又抬起那包人形物,偷偷摸摸地闪入佛堂后净室。

啧,认错人了?

宁殷靠在墙上,慢慢转着指间险些出手的刀刃。

那真正的虞灵犀会在哪儿呢?莫不是被她躲过去了?

忽然,方才角门外的画面于脑中一闪而过,宁殷猛地抬眸。

眼中的玩味渐渐沉淀,化作一片恣肆的狠戾幽暗。

他转身,朝角门快步走去,惊扰了芭蕉低下晒太阳的狮子猫。

那狮子猫脖子上缀着名贵的金铃铛,一看就是前来赴宴的某位贵夫人走丢的爱宠。

宁殷停下脚步,一个有趣的计划在心中酝酿开来。

若不回赠宁檀一份大礼,怎对得起他为虞灵犀费心费力布下的这场局?

他伸手拎起那只狮子猫的后颈,单手攀着围墙几个腾跃,翻身上了净室的屋檐。

他落脚很轻,没有惊扰室中那位等得口舌生燥的太子殿下,将瑟缩的狮子猫搁在了净室屋脊的醒目之处。

布好了诱饵,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虽然他很想留下来看这场好戏,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姐等不到人去救她,会哭的吧?

真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