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玉探查残渠流民的初日,城中毫无发现。

次日,毫无发现。

第三日,第四日一如既往地过去。

一直到了最后一日,依旧是毫无发现。

云伊儿手下的将士在第六日黎明出发,三军集结之时,除却个别略有微词的将领,城中各帐的小兵们仍是一副情绪高昂的模样,斗志满满地挂刀上马,脸上皆是即将建功立业,捉拿敌寇的喜悦。

南城门旁,墨知箐集结完了手下的将士,催马朝正前方从帐内走出,低头整理好玄甲佩刀后,握住马缰意欲翻身上马的云伊儿。

“今日天色似乎很不好,怕是要有一场大雨了。”

她停在她身侧,搭手在眸上望向南方被黑云笼罩的霞谷关方向,拧眉片刻后又无所谓地吊儿郎当笑,“也罢,只怕是这天啊,也看靖司羽那家伙不顺眼,想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云伊儿半戴着鬼面,她的神情低沉,没理睬她刻意缓和气氛的打趣话,只是又抬手紧了紧马鞍后冷静道。

“这一路上都紧挨沧水河畔,河畔山林间皆为沼地大泽,若是降雨,只怕敌我双方都会被拖入困战。”

墨知箐无奈地笑笑,又见她扭头过来问,“湘月统领如今在何处?”

“湘月统领这当口只怕已是率领战奴营,在城门侯着陛下启程了。”

她抬手一拜道,身后听见一道冰冷的女音由远及近,“墨左将军方才在说何事?”

墨知箐脸色一僵,随即看见牵了战马朝两人走来,披甲冷面的湘月。

她看到云伊儿后颔首,“陛下,营中战奴已整顿完毕,随时准备与陛下共战敌寇。”

“敌寇…”

云伊儿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她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眼梢微垂抬起戴着手甲的五指,若有所思地抚上面前嘶鸣的战马。

黑鬓的战马甩头打了个鼻响,她的五指在马缰上捏紧,像是暗中做了什么决定。

“绾玉的谍报使,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吗?”她安静地问道。

湘月同墨知箐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些许难言的情绪,最终墨知箐只是摇头。

“绾玉大人并未查到残渠城中藏有通敌之人。”

“这样很好。”

云伊儿的面色冷了一瞬,随即摇头轻笑,她沉下来了眼神戴好面甲,五指穆地抓紧马缰翻身上马,清吁喝一声。

“驾!”

她身后两人见状,也即刻上马打算紧随,却见面前身披玄甲的年轻国君握着缰绳停下马步,平静朝身后的湘月道。

“不,战奴营的诸位这次不必随朕出征。”

坐在马背上的湘月微愕,听得身侧墨知箐同样诧异问道,“可陛下,战奴营自建立起历来随陛下亲征,其中朔影堂更是向来随护,为何这次…”

“残渠为南境重城,贯通三国官道,更是朕此次出征的唯一退路。”

云伊儿的语气沉静凿凿,她似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