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豫看了眼裴观:“怎么了?”

裴观看了陆仲豫一眼,张口想问什么,又忍耐住,这些事怎么好对外人道。

他草草吃完,拿起讲义去率性堂。

陆仲豫还未吃完,问松烟:“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文章没做出来。”

“什么文章?能把他难成这样?”陆仲豫先笑后奇,等到散课,他算着等会没有裴观课,便去讲堂找他。

裴观不在讲堂,学生道:“一敲钟裴博士就走了,似有急事。”

往日总会留下再多讲几句的,今天却掐着点,钟一敲,他立时走了。

陆仲豫又去小院找他,松烟道:“公子还没回来呢。”

陆仲豫跑了整个国子监,找了他两遍,终于有个学生指着藏书阁:“仿佛看见裴博士去藏书阁了。”

陆仲豫走到藏书阁下,跑了这两圈,热得他直摇扇,这个裴子慕,好好的跑藏书阁来干什么?

可等他进了藏书阁,裴观又已经回去了。

陆仲豫坐下,喘着气问掌书:“裴博士借阅了什么书籍?”

不等掌书回答,拿过典册一翻。

陆仲豫抿住嘴,裴子慕也看起闲书来了?还是《琐记》《梦忆》《小记》这类……记载夫妻之间日常琐事的杂书?

仿佛知道了什么。

陆仲豫将册子还给掌书,这个裴子慕可真是……就当他没来过罢。

裴观书是借来了,信却迟迟没写出来,但他全部翻阅过,还是学到些东西。

譬如写信的时候该说点闲事。

本来他那封信上只有一句感谢她夸奖的话。细写宁家如何实在不妥,可不写,又太简薄了些。

她写来三张纸,他回去一句话,不大合适。

《琐记》《梦忆》之中,都是写些日常小事。

于是裴观便写了自己在国子监练骑射的事,还提了两句大黑,说它自到了山中,便不大吃草料,瘦了一圈。

如此这般的零零碎碎,竟也写了三页。

到第三日上,这封信才算是写完了。

通读一回,没有难认的字,也没有难懂的典故,通篇写了大白话。

似这般文辞,裴观自学会写文章起,就没写过。

他将信纸细细叠好,也先塞进小信封中,又套上大信封。叫来松烟:“让陈长胜,把这信送到韩家去。”

“这另一封是送回家的,给七姑娘。”珠儿知不知道此事?

“青书跑一趟官牙行,打听打听林家用的人都是哪儿买来的,要是官牙没有,就去问问私牙。”

松烟青书先是替他家公子长出口气,这难作的文章可算是写出来了,就不知那边还会不会回信。

跟着便去跑腿,青书去牙行,陈长胜将两封信送出。

信送到韩府,小厮不知就里,只当是写给韩征的,将这信放到韩征案上。

等韩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