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貌,岂肯让女儿当填房?

阿宝又想到她病床前那来来回回的夫人姑娘们,也有几人神情热切,但她记不住了。能记得梅氏,反而是因为她不曾凑到她病床前来。

“放心罢,我来同你母亲说,让她不要责骂你。”

女孩不相信,再是答应得好,回去也得狠罚她,不罚旁的,就罚她做针线。

她人小,还做不了外头的衣裳,就让她做里面的衣裳,还要她将布料揉得绵软,说这样才好上身。

她的乳母妈妈因年纪大了,被打发回家,好容易来看她一回。

看到后母竟让她这样做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恨道:“她竟敢教姑娘这些!这是妾才干的事!”

后来乳母妈妈就再也没进来过,连她身边的丫头也全都换了人。

其中两个是她亲娘留下的,后母说她们年纪到了,不能长留,打发她们嫁了人。

想到这儿,女孩脸色微黯,其实前两年都还好,继母虽瞧她不顺眼,但也不敢十分折腾她。

可阿兄犯了事儿,被关起来,父亲虽想方设法救他出来,但对阿兄大不如前。

阿兄好容易回了家,因在牢里挨过打,又没能及时医治,留了些病根,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养病。

连原先定好的亲生,都给退了。

兄长此时护不住她,家里又没亲嫂嫂,就算有了嫂嫂,只怕也强不过继母。

她抬头望向阿宝,心中不由想,要是她的嫂嫂,也像裴家夫人姐姐这样,那该多好,那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二人还未走出鱼乐榭,迎面就见裴观疾步过来。

还未走到阿宝面前,裴观的声音先传过来:“怎么回事?你怎么跳到水里去了?”话说完,他人才到面前。

额上竟出一层薄汗,紧紧握住阿宝的胳膊,将她左右上下全看过一遍:“受伤了没有?”

许知远落水时,他既不急也不慌,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因他知道园中的池子,最深处水深也不到六尺,最浅处就只有一尺多,清水平台前那一片都是浅池,至多一人高。

今日裴三夫人在园中办宴,裴观也在留云山房待客。

他听到阿宝落水,丢下一众客人,小跑着赶到后园,丫头婆子一见他就说:“少夫人无事,少夫人已经回鱼乐榭漱洗去了。”

裴观这才心中稍定,也来不及问阿宝是怎么落水的,转身又往鱼乐榭赶。

看她毫发无伤站在面前,长出口气。

春日里日头正好,这么一路小跑,春衫后背都被薄汗沁透,阿宝瞧着他,原来他不是不会出汗,是得在他着急的时候才出汗。

“怎会落到水里去?可是贪玩了?”裴观见她无恙,蹙眉责备她。

阿宝没想到会遇上裴观,她正不知要怎么开口,就觉得自己裙角微动,女孩儿竟躲到她身后去了。

裴观顺着阿宝的目光往下看去,见个女孩儿牵着阿宝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