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笑语有一瞬的凝滞,荣安公主穿着苏梅色对襟薄衫,在暖炕上斜倚着碧山松竹引枕,眯着眼睛享受面首的伺候。

面首半跪在厚绒团花纹地毯上,给荣安公主沐浴后修长洁白的双腿,涂抹养肤的香泽。面首的手一边按摩揉搓,一边向着裙裾深处探去。

“哟,这不是本宫那瞎眼的驸马么?”

调侃罢她玩弄起新染的凤仙花汁指甲,一个眼神都不往谢璨的身上递去。

面首亦没有调情时被抓包的窘迫,越发放肆地探进裙底。

荣安惬意的舒叹落进谢璨的耳朵,犹如一把箭矢从头顶贯穿至足底,气得他攥紧拳头,脖颈青脉迸发。

她居然敢公然给自己戴绿帽!

谢璨激动地跨进主屋,被门槛一绊,险些摔个狗啃泥。

长随扶住他稳住身形,谢璨怒喝:“这是听雪院,我的地盘!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与其他男子苟合,皇家教导的三从四德、德言容功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荣安挑了挑细长的秀眉,冷嗤一声,“只许男人寻欢作乐,女子就该困在闺阁中学那些讨人欢心的东西?本宫与你见识的女子皆不相同,别用你对付一般女子的那套来约束本宫!”

头一次见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子,一团怒火堵在胸腔愈发膨胀几乎要爆炸开,谢璨食指指向她,“你如此肮脏,休想我碰你一根手指头。”

荣安公主像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捂嘴笑了起来。

铃儿般的笑声传进耳朵,谢璨面色煞白,好像他才是那个令人发笑的人。

“本宫才不稀罕。”

荣安伸出芊芊玉手,面首心领神会地低头,任她轻抚头顶,讨好道:“公主贵体,能碰到公主一根手指头,都是青山三生有幸。”

两人一唱一和叫谢璨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不碰你,肚子里没个动静,久而久之圣上也会有所察觉,届时捅到御前,你的面首怕是难逃一死。”

从军归来他并非没有长进,兵者诡道,他亦城府渐深,明白荣安不在乎名声,唯一在乎的怕是她那从不离身的面首。

荣安抚摸腹部,对于谢璨的威胁一笑置之,“那又如何?孩子体内只要流着本宫的血,姓谢就好,其他的与你何干?”

谢璨呼吸凝滞,她是要去父留子了!纵使他不碰她,她亦有机会怀上孩子,那孩子大概率还会是面首的,届时只不过是冠上他谢家的姓氏罢了!

未曾见识过如此大逆不道,忤逆纲常的女子,谢璨竟拿她束手无策。

他像个斗败的花孔雀,耷拉着尾羽,趔趔趄趄地跑出去,不出所料在门槛时又被绊了一下。

“少爷,二少爷!”长随跟在身后叫唤。

红木格子门大开,习习冷风吹拂进来,面首青山前去关门,折身回来时捡了木施上的一件绣芙蓉大袖外衫,披在荣安公主双肩。

“夜里寒凉,公主仔细贵体。”随后跪下身,以免荣安仰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