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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美人儿呜呜嘤嘤,眼泪流成了一片,饶是一点红心中有万般的讽刺、万句的冷言冷语,此刻都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面对李鱼时,永远都是没有半点法子的。

一点红默默无言,只能将她死死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柔软的长发,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死死地箍着她的腰。

她的腰如水蛇般纤细,好似一折就断,可这男人的一点点怒气,也总该要有地方发泄的,他紧紧地攥着她的腰,好似要试一试,这一截软玉到底能不能攥出水来。

小狐狸嘤嘤嘤个不停,半晌,才停下来,缩在他的怀里。

他的衣襟之上,也早已被她的眼泪打湿了,衣襟侧露出一点白色的布料来,李鱼伸手去拽那一点白色的布,一点红垂下头看她,一言不发,也不阻止她的动作。

李鱼就愣住了。

这是……她当年送给一点红的那块旧帕子。

他当时就放在心口,如今仍然放在心口,那帕子之上,薄红的唇好似被磨挲过。

一点红神色如常,却定定地望着她。

在多少个没有她的夜晚之中,他都只有这块帕子陪着。

帕子他也不敢多看,只怕弄脏,弄脏之后若是要洗,岂不是连她留下的薄红都要被洗掉了?

他所拥有的从来就不多。

他久久无言,可这一块被他一直温在心口上的帕子,早已可以说明一切了。

此时的无声,也胜过了有声。

他的小狐狸怔怔地看着他,又垂下头去看那块帕子。

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没说出话来。

一点红的拇指,就轻轻地磨挲过了她娇艳的红唇,小狐狸的犬齿十分尖利,他轻轻划过之时,那尖尖的牙齿划破了他的拇指,流出了一点点的血。

小狐狸垂下了眼睛,讨好似得吮了吮。

一点红眯了眯眼,眸色暗沉沉地盯着她。

他的李鱼缩在他怀里,眼睫都湿润地不像话,小小地叫了一声:“红哥哥……”

她知道自己理亏,这一声哥哥,声音细若蚊吟,又充满不安,好似怕他生气,又怕他不生气。

……她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态的。

他多么的爱她,多么的珍惜她,从不会让她患得患失,从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她那时是多么的鲜妍,多么的神气,对着他总是咯咯地笑,笑着撞进他怀里,扭动着纤细的腰身。

她何曾露出过这么委屈、这么不安的神情呢?

一点红长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千里迢迢找你,你总该让我进屋里去。”

他的李鱼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拉住了他的手,带他进入了自己的狐狸洞。

温暖的、整洁的、到处都是毛球的狐狸洞。

她缩在榻上,不肯起来。

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