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把杀父之仇埋在心里。

离开道门的那天,他特意探望了楚望舒,看着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死的模样,低声说:你真是男子汉啊,我输了,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苏星斗回想着往事,男人回想的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可他今天不想喝酒。酒会让人麻醉,也会麻醉他心里的仇恨和......屈辱!

苏星斗的眼睛里仿佛有旋涡似的黑云聚集,很快,黑云坍塌了,大雨瓢泼而下。

九州历1183年,盛夏,大雨。

苏星斗站在油漆剥落的回廊上仰望天空,铅灰色的乌云盖顶,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檐上,远处的花园里落了一地鲜艳花瓣,整个世界仿佛只剩雨声。

婢女抱着一件薄披风,小碎步过来,给苏星斗披上,免得他被飘零的雨水打湿衣服。

“红杏不见了。”苏星斗忽然说。

婢女愣了愣,她是照顾苏星斗衣食起居的丫鬟,但苏星斗很少会主动跟她说话,她想了想,记起了少爷口中的红杏来,苏星斗为数不多的玩伴,一个七岁的小丫头。婢女没法回答他。苏星斗也打算听她回答,就是随口一问。

“父亲呢?”

“族长大人在书房商议事情呢。”

“拿蓑衣来。”苏星斗说。

苏星斗披着蓑衣来到父亲的书房外,书房的门紧闭,风雨如晦,时而有惊雷响起。雨水沿着屋檐垂落,像一串串珠帘,狂风一吹,飞花碎玉般飘荡。

“这雨下的不寻常啊。”

“是啊,族长,是那个东西要苏醒吗?”

“十年之期快到了,九族都在争夺童男童女。”

交谈声低低的传出来,说话的人轻声轻语,好似忌讳着什么。

这时,书房中猛地一静,随后响起醇厚清朗的声音:“是星斗吗?”

苏星斗犹豫了一下:“父亲!”

“进来吧。”

苏星斗推开门,父亲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前,身后的墙壁上写着墨迹淋漓的“道”,两边的长椅上坐着羿族的权贵将领。

男人笑着朝他招手,“来!”

苏星斗进了屋,却没走过去,父亲总喜欢摸他脑袋,苏星斗不喜欢被摸脑袋,尤其外人在场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吗。”苏星斗说。

父亲没说话,屋子里的权贵们眼神交换,有人说:“没什么事啊,星斗少爷为何有此问?”

苏星斗说:“我的一个朋友不见了。是个小姑娘。”

“也许是嫁人了吧。”

“也可能是被妖族吃掉了。”

权贵们满不在乎的说,这年头谁关心一个小丫头的死活。

苏星斗嘴角挑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妖族敢来我们羿城?”

权贵们都知道星斗少爷不好糊弄,他上过战场很多次了,这不是人族与妖族开战的季节,一般两族会在秋收之时打几场战,其他时间相安无事,毕竟大家都要过日子的,哪能一年到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