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下次她再出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时候干爸的年纪又大了一些。

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她来。

坐车去西柏林的路上,余明明也有些感慨道:“我那天和我爸爸说你的事,我爸爸说,像你这样找亲人的,这几年来特别多,但是很多都没有找到。世界太大了,这些年来动荡也很多。”

爱立点头,“是啊,世界太大了。”

余明明安慰她道:“不管怎么样,你试着去找了,总还是有机会的。”

爱立却知道,对比干爸对自己的恩情,她做的远远还不够。但是人会在哪个国家呢?会不会看报纸呢?会不会改了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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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纽约大学的一间教室里,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姑娘拿着一份报纸,走到自己的同学跟前,问她道:“乔仪,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爸爸的名字?”

曾乔仪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自己爸爸的名字,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找我爸爸?留的地址还在西德。”

对方指了指底下的落款道:“是他的亲戚?你爸爸的亲人,今年至少八九十岁了吧?难道还来欧洲了吗?会不会是人快不行了,想临终前看看?”她记得乔仪和她说过,她们家还有一位老姑姑在国内,其他的人都出国了。

曾乔仪立即把这份报纸塞到了书包里,叮嘱同学道:“露西,你帮我请个假,我回家一趟。”说着,就快步跑出了教室。

等她气喘吁吁赶到家的时候,妈妈陆婉正在家里做针线,微微皱眉道:“怎么跑得一头汗?这个点,不是上课吗?”

曾乔仪也不及回答母亲,问道:“妈,我爸呢?”

“去隔壁给人修草坪了吧?一早就出去了,你要是急,就去找找看。”

曾乔仪立即又跑了出去,果然在一家草坪上找到了爸爸的身影,隔着院门大喊:“爸,爸!”

曾仲才正推着修草坪的机器,轰隆轰隆的,压根没听见,还是老友指给他看到:“是你家乔仪呢!”

曾乔仪一进来,就把书包里的报纸拿给她看,“爸,你看,是不是你?”

曾仲才接过来一看,一眼就看到了最底下的委托人姓名,“SHENAILI”,他念了两遍,有些不敢相信,“爱立?”随着这个名字出口,拿着报纸的手也微微颤抖,泪水瞬时盈满了眼眶。

曾乔仪还不曾见她爸爸哭过,在她印象里,爸爸一直是坚强的、坚毅的,此时有些发懵地道:“爸,是不是找你的啊?”

曾仲才点头,“是,是!”边说,边步履踉跄地往家赶,一边念叨道:“我要去德国,我要去德国,爱立到德国了。”

曾乔仪跟着她爸回家,就见她爸回房间收拾了几套衣服,提着个行李箱就要走,“爸,这么急吗?你又不会德文,英语都说不流利,你去那,你也找不到人啊!”她们一家原来在港城和澳城生活,因为她到这边读书,妈妈不放心,才拉着爸爸一起搬了过来。

曾仲才摇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