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天过去了,袁晁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夜,月朗星稀,田野里一片宁静,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地歇息了,偶然可看见几只觅食的野狗从田埂上迅速跑过,河边有一片柳林,长得十分茂密,但今夜如果细看,便会发现柳林中竟隐隐伏有一些黑影,再近看一些,便会发现这些黑影竟是人,在皎洁的月光下还可以依稀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皂衣竟有官府字号,他们便是袁晁所说的刺头兵,其实就是县令卢明才按衙役编制私募的打手,为退伍军人和当地地痞组成,因常在县内寻衅滋事,故被百姓称为刺头,约百人。为首的是卢明才的小舅子汤德,他们奉卢明才之命,在此埋伏等待袁晁等人回乡,已经有三天了。刺头兵们不停地低声咒骂着,连汤德都快要失去耐心了,如果不是姐夫下了死令,他此时应该在窑子里快活才对。

“汤将军,恐怕今夜他们不会来了。” 说话的是汤德的副手伍良,他曾在陈少游的军队里做过一名校尉,几年前被李麟军杀散后,率领二十几名残兵流落到此,被卢明才收留,成了他的打手。别看汤德从没当过兵,却偏偏喜欢人叫他‘将军’,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身盔甲,便整天穿在身上,再配上一把剑,倒也象模象样,自以为真的成了将军。

“再等等!回去太早不好向姐夫交代。”

这时,突然从上游漂下来了四艘大船,灯火通明,远远地便可闻到淡淡的脂粉香味。

“将军,是船妓!”伍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几天没碰女人,他早就难耐了。

“估计是从台州过来的花船,竟有四艘船。”汤德自言自语道,他回头看看弟兄们,皆一个个呆呆的看着花船,纷纷站了起来。

汤德的手碰了一下剑柄,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他便向伍良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伍良立刻眉开眼笑地率领几人迎了上去。

“我们是海临县衙役,奉命在此盘查盗贼,你们靠边接受检查。”

花船听说有公人检查,只得停了下来,这时从船中走出来一男子对伍良说道:“我们是从台州过来的,这四艘花船已经被我包了,现在要去婺州接客,这是路引。”

伍良接过路引看了看说道:“我怀疑里面藏有盗贼,我们要上船搜查。”

那男子正是徐明谦装扮,他带着一些银两来台州定了四艘花船去婺州,他们早就得到情报,这几晚村旁河边的柳林里伏有官兵,所以快经过本村时,特地让船家打起灯笼来,果然把刺头军给引了过来。

徐明谦见伍良要上船,便把他拉到一旁悄悄说道:“将军的意思我知道,但我确实要赶路,这样吧!这后三艘船里共有五十个粉头,我请客让弟兄们快活一把,不过时间很紧,只有半个时辰,而且不能闹大,将军可省得?”

伍良闻言大喜,这种不要钱的美事怎么不肯,便急忙向汤德汇报,汤德也大喜地对手下说道:“一起上去,动作要快点,不要惊动村子里的人。”

众官兵闻言争先恐后地向船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