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邸,那里至今还住着朱祐桓的大祖母汪氏呢,被成化帝封为了郕王妃,尊贵处堪比堂堂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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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城,德王府后街。

啪!上好的青花瓷盏被摔得粉碎,姨娘谢氏气的浑身颤抖,儿子朱祐桪和谢婆子难掩失望的站在一旁。

“混账,败家子,天杀的朱祐桓,气死我了。”

“夫人消消气。” 谢婆子劝了一句,苦笑道:“谁能想到,这六爷竟然是为了个女人,把所有财产都双手奉送过去。唉!幸好还留下几百亩田地,咱再购置个几百亩,今后也算是不愁吃穿了。”

“不愁吃穿?哼!”谢氏有苦难言,她来此明明是为了享福,如今倒好,靠着儿子每月的一份钱粮,外加不过千亩的土地,养活着这么多的下人,也就勉强算是个普通大户罢了,距离锦衣玉食的期待,差得远呢。

朱祐桪虽然好色如命,但是童年时的遭遇,朱家六子除了老大之外,其余五兄弟都不是无能之辈。

“娘亲莫要生气,这几日,儿子和隔壁的瑞大爷相交莫逆,又见了几次王妃婶婶,看婶婶的意思,已经默许儿子揽下王府的差事来办,只要用心经营,不愁今后没有前途。”

随着朱祐桪面带得色的说完,谢氏总算是开心一下,她心眼小没远见,转眼间就忘了那几百亩田地,德王妃的看顾,皆是出自朱祐桓临走时的安排。

几万两银子好端端的飞走了,谢氏气愤难消,当下气哼哼的吩咐道:“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闲人,赶紧让他们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谢婆子隐隐间觉得不妥,想了想,还是转身按着主子的意思去办了,而朱祐桪嫉妒弟弟在济南的风光,故意选择视而不见。

如此三房算是不经意间铸成了大错,经此一事,算是彻底得罪了朱祐桓,也为日后的遭遇埋下了隐患。

随着谢婆子板着脸赶人,原以为两房家人会痛哭流涕呢,不想人家都欢天喜地的,当即知会了躲在王府里的司棋和入画,两个丫头得信大喜,匆匆返回来收拾行囊。

张夏岚也得了信,笑吟吟的阻止司棋,她已经知道六爷动身去了京城,更是收到德王妃的嘱托,是以让家人暂时搬到李山泰的院子住着,一等来年春暖花开,才允许司棋她们起程赶赴京城。

心里更是早就打定主意,一等隔壁朱瑞把这娘俩给坑了,她就要趁机落井下石的吩咐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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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正是数九严寒之际,滴水成冰之时,顶风冒雪的赶路,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领头太监收了朱祐桓二百两银子好处,面上倒也恭敬,殷勤伺候,好酒好肉供着,不曾慢待半分。

眼看不数日就是春节了,因此京城来人日夜不停的赶路,都希望能尽早回到家中团圆。车队沿着山东官道迅速向北,一路上见了些荒郊野路,枯木寒鸦,此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凯凯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