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院子里弥漫着兰草的独特味道,浸一段时间,和烧得滚烫的沸水,一桶桶的送进浴房。d

“重五兰汤浴,雄酒解千毒,配香观龙舟,天淡纸鸢舞。”

葱葱绿绿的柳树下,朱佑桓神色悠闲,静静坐在柔软舒适的茵茵碧草,手执一竿绿竹,正在垂钓。

阵阵悦耳的笑闹声不时传来,百花绽放的仲夏时节,满园都是一身单薄的女孩嬉戏。

冷雪陪着自家姑娘沐浴后走出来,秀发有些湿漉漉的,犹如出水芙蓉,神清气爽。

张灵儿换一身半新不旧的葱黄百蝶锦裙,玫瑰色的银丝马甲,不涂脂粉,看去不显一丝奢华,惟觉雅淡。

四五个七八岁的女孩嘻嘻哈哈的斗草玩耍,远远瞧见一抹白衣斜倚树下,碧波如洗的湖里,各色五彩斑斓的水禽尽都在池里浴水。

负手缓缓近前,就见司棋立在九曲桥,张灵儿轻声道:“自个去玩,天气好随处走走,不许回去。”

“哦!”冷雪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想了想,径自朝桥而去。

张灵儿目送她走远,自己则往柳树下走去,边走边欣赏游来游去的水禽,她也认不出名色来,但见一个个文彩锦绣,熌灼辉荧,好看非常。

一时看得入了迷,不自觉的驻足观赏,忽闻有人笑道:“百鸟觅食惊鱼儿,百态千姿引灵儿,灵儿止步惜鱼儿,鱼儿不见钓灵儿。”

张灵儿听的啼笑皆非,慎道:“这钓字用的好生无礼。”

“随口就用了,莫怪,莫怪。”

朱佑桓哈哈一笑,干脆把钓竿扔在一边,躺在草道:“昨日收到雨筠姐的来信,她下个月就要进京了。”

“太好了。”张灵儿立时喜眉梢,喜滋滋的走过来,小心的探手收紧裙摆,侧身坐下。

“呀!难不成是来定亲的?”

佑桓叹道:“不知为何,我总是欢喜不起来。”

张灵儿走过来嫣然一笑,轻声道:“不奇怪,那么好的姐姐,马就要出阁了,我也舍不得,真想大家永远在一起。”

朱佑桓望着远处正兴致勃勃摆放各色礼物,准备祭拜花神的诗姗芷珊,自嘲道:“是我太贪心了。请记住d”

有家归不得,自小失去双亲,张灵儿何尝不倍感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由得想得痴了。

一念起朱雨筠的亲事,张灵儿很快恢复过来,难掩好奇的问道:“男方是谁家?那未来姐夫人品如何,相貌如何?”

朱佑桓头枕着双手,凝视着蓝天白云,道:“是武成侯姚英,其祖乃是靖难功臣,原本传到这一代已经除爵,这未来姐夫年少有为,从军后屡立战功,十六年重新荣耀家族,被封为侯爷,当时年仅二十二岁。今年二十八岁,官拜平北将军,甘州指挥使。”

“难怪姑姑能相中人家,果然是文武双全的年轻俊彦。”张灵儿连连赞叹,心中欢喜无限。

朱佑桓笑道:“是啊!年纪这么轻就手握一方兵权,那甘州远在甘肃,历来都是兵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