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顷刻间, 好似扎心的尖刺一样无情,又似晴天霹雳般的重重轰在王守仁心头,果然她,真的另嫁他人了。

不知何时,王守仁游魂一样的清醒过来,姑父早已离去,望着空荡荡的书房,心里空落落,乱糟糟,绝望和悲凉一起涌上,行尸走肉般的痴痴看着窗户。

想起往日一对有情人之间的朝朝暮暮,点点滴滴,说的那些情话,作的那些情势,一丝丝的散开化去,渐渐消失不见,最终王阳明解脱的露出笑容。

假如他没有落下残疾,此刻定然会雷霆大怒,质问姑父为何背信弃义,质问表姐为何变了心,或许还会出手报复。现在则衷心希望表姐能一生幸福,希望那从没见过面的表姐夫,能一生细心呵护于她。

谁知刚刚解脱了心结,那表姐周玉兰忽然现身眼前,边走边问道:“爹,谁来了?”

王守仁如遭雷击,浑身一颤,抬头看着眼前梳着旗头巴巴髻,踩着盆底鞋,刀裁鬓角容光焕发的秀丽**,竟是他五年来梦魂萦绕的未婚妻想挺起身子站起来,可惜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几乎栽倒,瘫坐在椅子上,形同木偶。

周玉兰吃惊的捂着嘴,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好像一下子给人抽干了血,脸色青中透黄,呆若木鸡地立在书房中间。

半响,周玉兰缓缓蹲下道个万福,低头道:“表弟,你来了。”

即使再洒脱,此刻的王守仁还是两只手紧紧捏着椅子把手,面色苍白如纸,可怕的吓人,极力压抑着心跳,磕磕巴巴的说道:“表,表姐,你,你好”

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从周玉兰脸上滑落,涂抹白白的粉被冲洗出两道痕迹,半响好似恢复过来,笑道:“我一切都好,去年嫁了人。嗯,是姐对不起你。”

王守仁连气都透不出来,终于忍耐不住,哑着嗓子问道:“为何,嫁了他人。”

周玉兰沉默了会儿,嘤嘤低语道:“别问了,总之是对不住你,虽然我当时也不甘心。”忽然仰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道:“这就是命,从了他挺好,家里有使不完的奴才,牛马成群,咦你的腿?”

王守仁犹如一盆冷水瞬间从头浇到脚,他何等聪慧?这些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本身文武双全,立时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从表姐这一身女真妇人装扮,肯定是姑父有意成全,女真男人刚刚不是没见识过,一个个就好似禽兽般行事野蛮。被那表姐夫趁机强行一亲芳泽,结果表姐只好不情愿的嫁了过去,到了如今也习惯了,夫妻恩爱美满,还有什么好说的?

冷静下来的王守仁,高傲的咬着嘴唇,用冷漠干燥的语气,说道:“往事已矣姑姑既然已经离世,孤男寡女授受不亲,你忙去吧。”

说完略一思索,王守仁拄着打狗棍起身,从褡裢里摸出一块二两重的银子,轻轻放在茶几上,说道:“麻烦表姐告诉姑父,我有事走了,这是衣服和茶钱。”

周玉兰想不到他这般决绝,又这般见外,忍不住说道:“守仁。”

“我叫王阳明。”王守仁不疾不徐,口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