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残忍的恶魔,通常看起来都这般无害。蝶澈实未料到,会忽然陷入这般痛苦煎熬,却不知此时亦有人如煎似沸。

饮血?炼药?

澹台瑨站定了一动不动,目光远远的投了出去,似乎听而不闻,却是由不住的发抖,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会有人相信?居然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

那药王门的人,早已经痛的脸色都变了,却强撑着不敢晕去,拼命吸气,身子扭动,却挪不了半分,断断续续的道:“我,我也不尽知,只是听说……那姑娘是万年难逢的入药之体,就是昔年江湖名宿全了然提到过的软玉体质,她的血是极珍贵的药物,服用可以迅速提升内力,与雪域冰颜丸合药,则可百病不侵,所以,所以……罗衣教才派出护法,千里相迎,想要将其送上雪域合药,以为求亲之礼……”

夜隐月也是震惊不已,喝道:“胡说,这种事情岂非笑话!”

那人早痛的满额是汗,呻吟道:“是,大侠说的是……”

夜隐月剑眉一轩,那人吃了一惊,急道:“这事确是诡异,起初大家都是不信的,可是据说,连妙手回春的万神医也被惊动,快马加鞭赶来,还有苏神医……书香盗圣好像也出了手……多的是,这些人哪是听些风言风语就会出山的,必是……哎哟,必是得了确信……所以我们门主才……”

夜隐月喝道:“他们现在在哪?”

“我真的不知,真的不知道啊……”

夜隐月冷笑道:“你留在此地查探讯息,若是不知他们所在,讯息要如何传出?”

那人苦笑道:“大侠,我是在本门进这儿之前,就已经在此处查勘,若不是见了两位,我此时尚不知本门中人,已经全都撤出……”看起来,他说的是真话。夜隐月神情微变,不由抬头看了澹台瑨一眼,那么,这线索,又断了。

澹台瑨缓缓的道:“你们难道不知,北堂蝶清是她的亲姐姐么?”

那人讪讪的道:“若……若是做了雪域少夫人,天下俱在掌中,牺牲一个姐妹,也不是甚么……”

澹台瑨冷笑一声,从来不知,这雪域在这江湖,竟是这样一个人人求之若渴的一块肥肉……当真是当局者迷,居然毫不避忌的带了蝶澈东奔西走,还大模大样召来雪域专属的隐教,这不是把她往绝路上推么?可是,纵有这般一个雪域,还是有人为了这所谓千年难遇的灵药,干冒得罪雪域之险……人性之贪婪,竟至于此,当真令人齿冷。

他的心缩紧起来,心酸不已,她一直都忧心忡忡,忐忑不安,可是,他却从来没放在心上,他养尊处优,艺高胆大,却忘了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没什么抵抗之力的弱女子。想起自己信誓旦旦,说“不用怕,我既然把你送到罗衣教,便保证你可以从罗衣教全身而退。”还说,“你不必多想,这江湖,本是我强要带你进入,所以保护你也是我份内之事。”话说的这般满,却亲手把她推进危境。

她孤身一人,混迹江湖,似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