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秀芝有限的认识中。

知道谢蓟生是遗腹子,父亲死在了战场。

等谢蓟生被他汪叔找到时,母亲也去世了。

所以,哪里冒出来了个娘?

阮秀芝也不清楚这人来路,只能先去搬个椅子让她坐下。

她还得忙活准备年货。

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大嫂的真假啊,说也没得说。

明天就是除夕,家属区大院的娘们们也都在做最后的冲刺,有闲着没事的下来跟人唠两句。

“大妹子,你真是小谢他娘?”

那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阮秀芝觉得这其中指不定有什么事情呢,她在那里拔鸡毛。

起初被割脖的鸡还想要扑腾,不过热水里一摁就彻底没了动静。

烫过之后毛很容易拔下来,阮秀芝把鸡毛收拾好,等着年后有收鸡毛的过来,用这东西换点东西。

她手脚麻利,很快把这鸡弄好了,端着盆上楼去。

小赵他妈跟着阮秀芝一块上去,“我可没听说小谢还有个亲娘,这应该是过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我也不知道,等会儿他回来就知道了。”

十点多钟,谢蓟生带着阮文回来,拎着给阮秀芝置办的新衣服,还买了一些糖果点心,过年的时候招待邻居们用。

刚进来,就有腿脚麻利的小朋友冲了过来,“谢哥,你娘来找你了。”

谢蓟生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目光锁定在人群里的那个女人。

英年早逝的父亲仅有一张照片留下,是当时在战场上拍摄的。

穿着单薄外套的战士站在灌木丛前,因为阳光刺眼,那并不算大的眼睛眯眯着,笑得灿烂。

听汪叔说,父亲刚结婚不久就又去打仗,还没来得及和他母亲拍合照。

谢蓟生的印象中,只有年轻战士的笑容,对母亲更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被大家包围着坐在那里的女人,神色局促,像是怕见人。

脚上的棉鞋穿的时间久了,前面顶出来一个洞,棉裤灰扑扑的,像是刚在地上滚了一圈。

唯一还称得上干净的,大概就是那身枣红色的棉袄,但也打了好些个布丁。

一个极为狼狈的女人,和家属院里的这些妇女们似乎不是一个世界的。

谢蓟生沉默片刻,“你先上去,我去处理点事情。”

阮文有些担心,回来的路上他们还商量着午饭吃什么。

小谢同志说阮姑姑炖的白菜好吃,用肥肉炼出来的油炒一下大葱,然后放半锅白菜,再放上红烧肉、粉条,最好再切一块豆腐,出锅的时候撒上一把芫荽。

那真是再好吃不过。

阮文都被他说馋了,想着中午的时候就猪肉炖白菜豆腐粉条吃。

结果,凭空出来一个女人,说是谢蓟生的母亲。

这是小谢同